那警察一听他这么说,就有些烦了,嘴里不住的念叨着:“又来了,又来了。”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大摞卷宗,抖着给王家有看,“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多,这么多,全是你们厂的工人,在我们这里告状索赔的,我就纳闷了,你们开的不是豆腐厂吗?什么时候改成碰瓷儿厂了呀?”
王家有都不用看,也知道,肯定都是王铁头那伙儿人干的好事儿。
可这事儿,他也不能说王铁头他们不对呀,只能是呵呵干笑着说:“警察同志,这也不能怪我们呀,现在我们豆腐厂,还被卫生部门给贴着封条呢,全厂这么多人,也不能全都饿着肚子喝西北风吧?我这当老板的,没有能力,给他们发工钱,就只能鼓励他们出去自主创业去啦?”
“他们这是创业吗?”王家有一句话,惹恼了那位警察,他啪啪山响的拍着桌子,愤怒的对着王家有吼道:“你们这是敲诈!勒索!讹诈!你知道吗?”
王家有也不和他犟嘴,只是呵呵傻笑着说:“我不知道什么叫敲诈?什么叫勒索?反正我就知道,我们的人被打了,东西被砸了,谁打的,谁砸的,就不能让他们一句道歉的话,就算完事了,他们必须包赔我们的损失。反正那些人,都在您这里呢,您若是没让他们赔钱,就放他们走了,我就找你们要钱,什么时候,钱到手了,什么时候算是完事儿。”
那人看着王家有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子,也被他整无语了,只好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这回,王家有这伙人,在里面蹲了半个月,才被放出来。
不过,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还是有惊喜在等着他们的。
前来迎接他们的苏蓉,笑逐颜开的说:“王大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傅局长,还有一些其他部门的同志,一起到咱们豆腐厂,把贴在咱们车间门上的封条给撕了,说已经把对咱们厂的处罚,给撤销了,从今往后,咱们可以重新开工生产了。”
没想到,除了王家有脸上稍微有点儿喜色,王铁头等人,听到这消息,脸上却一点儿没有因为能重新干活儿的高兴劲儿。
苏蓉不由得有些诧异,他不好意思问王铁头,就问王家有说:“王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咱们不是一直都在盼望着这一天呢吗?我看他们听到这消息,好像不太高兴呀?”
王家有苦笑着说:“他们已经被警告,以后不许他们再去碰瓷儿去了,在厂子里上班,哪里有碰瓷儿挣的钱多呀?他们听了,当然不会高兴了呀!”
王铁头咬牙切齿的说:“我就不听他们那一套,看他们能把我怎么着?”
随苏蓉一起来的郎安平冷笑的说:“豆腐厂开工以后,谁若是不服从纪律,仍然在外面游荡的话,将被视同自动离职,不再属于豆腐厂的员工,以后再有什么法律问题,那就与豆腐厂无关了,我不会再免费向他们施与援手,替他们白打官司了。”
郎律师这么一说,王铁头也泄了气了。
没有王家有和郎安平的后盾,他和二毛子、卷毛等人,以前不是没有干过这一行,那时候,真的没有现在的暴利,那时候,讹到的钱少不说,若是遇到那些有权有势的,别说讹钱了,被人家暴打一顿,或者直接送进局子里关几天,那是家常便饭。
所以,他们那个时候,才会一听说王家有要开厂子,就立马跑到厂子来打工了,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做支持,碰瓷儿这碗饭,哪有那么好吃的?尤其是遇到新手女司机,碰瓷儿没碰上,反倒把命搭进去的,那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了。
上班虽然说辛苦一点儿,挣的也不会太多,但挣的是一个省心,一个保障,一个衣食无忧,只要到点儿,我到了岗位上,能够坚持到下班,这一天的工资就算是到手了,再也不用风餐露宿,像野狗一样的在街头流浪了,至于钱从哪里来?需要如何与各个衙门打点交涉,那是老板操心的事情,与我们打工的无关,鬼才懒得操心那些闲事呢。
至于梁大壮那些老员工,更是早就盼着能重新开工了呢,这可是他们的家,一天不来转上几趟,心里都不踏实呢。
而且,最希望这个厂子能够红火起来的,就是他们这些曾经经历过下岗,再重新回到岗位上来的这些老员工了,尽管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工种,但能在自己最熟悉的环境里,干着一份踏踏实实的工作,已经是他们这些人今生最大的幸福了。
有了正经的工作干,厂里还给他们交着五险一金,月底还有能够让家里人吃饱喝足的工资拿,那就行了呗,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但王家有可要操心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虽然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__花式豆腐厂,已经因为集资的事情被查封了,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王家有自信,以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够把小宝豆腐厂比下去。
但是,经过了前面那段时间的折腾,王家有也意识到了一点,做生意,不能总靠着低价竞争,来把对手打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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