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厅！这事儿。。。唉。。。”牛犇苦着脸说道：“我也是受夹板气啊！您也知道，公安局是受市里和省里双重领导的！有些事情我躲不开，避不掉！那几个打人的凶手，我当然知道是谁了！可是。。。可是他们轻易抓不得啊！会出大乱子的！要是实在不行。。。呃。。。找几个人顶罪呢？这是我最后的办法了！好歹也算是一个交代不是？”
“抓不得？为什么？”马云天的眉头皱了皱说道：“你收人家钱了？我跟你说多少回了？离仙綉市的这些个牛鬼蛇神远点儿！我告诉你！找人顶包的事儿，你想都别想！陈副书记既然能把电话直接打给刘省长！那就说明她没准备轻易了结这件事！你找的人，万一被人家认出来不是！你想没想过后果？连我都得跟着你一起倒霉！这事儿没商量！参与打人的凶手，一个不能少，全都给我抓回来！少了一个，我都唯你是问！清楚了吗？”
看着牛犇低着头不说话，马云天急了：“你特么说话呀？我告诉你，老战友一场，你别逼我跟你翻脸！你要是真没法出手，把凶手的地址给我！我又不是没带人来！我亲自抓捕！老牛，这种关键时刻，你别犯糊涂！这几个人，不是你能保的下来的！我都不行！甚至。。。刘省长和韩书记都不行！明不明白？现在！赶紧！你动手还是我动手？给我个话！”
“我。。。我来吧！”牛犇咬了咬牙说道：“老马，以后。。。以后。。。我家里，你多给我照看点儿吧！我可能是躲不过这次的事儿了！我。。。牵扯的太深了！已经回不了头了！”
马云天心里“咯噔”一下！看着眼前的这位老战友，他直接把人拽进了自己的车里：“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跟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咱们一起想想办法，看看还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
“算了！老马！你。。。别跟着掺和了！没什么卵用了！”牛犇低着头说道：“督导组下来查的这个骗税案，我。。。陷的太深了！这几年，光收的“孝敬”都大几千万了！一旦整件事情曝光出来，我肯定是无法幸免的！我不像顾市长，人家离了婚，把老婆孩子全送漂亮国去了，他就自己孑然一身！我呢？我老婆孩子全都在仙綉市！真要是出了事，我直接就是家破人亡！唉。。。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再把你搭进来，犯不上！你别管了！”
“说特么什么屁话呢？”马云天瞪着牛犇说道：“就算到了最后，要他妈枪毙你！战友一场，我送送你，没毛病吧？现在你知道后悔了？早你干什么去了？赶紧说！到底什么情况！”
“打人的那几个人，都是阳潮区明远进出口公司的人！”牛犇低着声音说道：“这家公司是聂清明和聂清远兄弟二人的！这兄弟俩，都是两劳释放人员！在阳潮区可谓是无恶不作！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跟顾尚赫顾市长搭上了线，大概五六年前吧，明远进出口公司成立！这兄弟俩，摇身一变，成了阳潮区相当有名的企业家！生意越做越红火，他们的明远公司旗下，光子公司，就有近百家！主要经营的，就是各种进口产品！这哥俩，生意做的大了之后，身边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主要都是他们的亲戚朋友，再加上和他们一样的两劳释放人员！在阳潮区当地，基本上可以说是无人敢惹的存在！督导组去查账的那天，打人的，就是聂清明和聂清远的叔伯侄子聂志广带着几个手下做的！如今，打人的这几个人，就藏在明远进出口公司的办公大楼里！我之所以不想去抓人，一是我这几年收的钱，主要来源就是这兄弟二人的孝敬，二是他们跟顾市长的关系走的太近，一旦我动了他们，顾市长这边也交代不过去！三是这兄弟二人，手里握着我不少黑料！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四是聂清明和聂清远哥俩手下的人不少！关键是他们公司的位置，就是原来的聂家村村部！他们公司周围，全都是一个姓的人！你也知道，那地方的人，很团结！搞不好，容易闹出群体事件来！”
“骗税案你知道不少详情？”马云天看着牛犇说道：“照你的话说，这聂家兄弟，在骗税大案中，扮演的角色还是很重要的人物？那这不就是你自救的机会吗？老牛，你糊涂了？赶紧自首啊！把你收的黑钱，赶紧给督导组交上去！这样一来，等把聂家兄弟抓住之后，你抢在他们前面，主动坦白，反手在给他们来个检举揭发！你这就是重大立功表现呀！就算没有人给你说情，陈副书记也一样会写进报告里面的！这样一来，你怎么着也得是个从轻发落吧？我再去给你求求刘省长，让他在陈副书记那里要个情面！保不齐你不用坐牢了呢？你呀你！是不是彻底慌了神了？现在，你最应该想的，是如何自救！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再说严重点，你得活着啊！活着才一切皆有可能！你现在这样，死保着聂家兄弟，有什么意义？再说了，你也没那个资格和身份，去保人啊！你以为这是在你仙綉市的范围内呢？你想保谁就能保谁？现在是京城方面来的人！你给我拎拎清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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