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些全身披挂高级隔绝防化服的作业人员,才被赋予踏入这片禁区的权利,尤其是那些已被明确标记为高污染区的地带,更是只有装备最精良的勇士方能涉足。
B级以下的防化服,在这片死亡之地,无疑是通往绝境的邀请函,任何试图跨越此界限的行为都将被严厉禁止。
根据目前搜集到的情报碎片,这些潜藏的病毒与病原体,如同狡猾的猎手,仅通过血液的直接注射或是在高浓度环境下的亲密接触,比如不慎饮用被玷污的液体,方能展露其獠牙。
若非如此,它们似乎也乐于隐匿,对人类世界并无太大威胁。
然而,即便是这些看似有限的传播途径,其防范亦非易事。信息的渗透,如同无形的雾气,只需确保面部呼吸系统的过滤与防护,理论上便足以将其拒之门外。
但在那浓度高到令人窒息的环境中,仅凭面部的薄薄一层防护,犹如蚍蜉撼树,无济于事。
这一点,陈树生在那次深入下水道的探险中,已亲身体验,刻骨铭心。
因此,即将到来的清理工作,无疑是一场对全封闭式防护服的穿戴人员的严峻考验。他们将执行一场彻底的焚烧作业,如同净化仪式,直至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降至安全阈值以下,方能让身着较低级别防护服的勇士们接力,继续这场无声的战役。
当然,这一切都还只是理论上的推演,实践的检验尚待时日。
而陈树生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对这些食尸鬼体内释放的信息素,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无形的命运之线牵引,仿佛这些物质生来便是为了针对他一般。这种感觉并非空穴来风,陈树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着清晰的认知。
对于那些潜藏着危险刺激的物质,他的感官仿佛被赋予了超乎常人的敏锐,这既是他在无数次任务中化险为夷的利器,也是他不得不背负的十字架,带来了更多的风险与挑战,让他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步步惊心。
陈树生在多次任务中,常常能够在毫厘之间察觉到那些隐藏的危机。无论是阴影中的伏击,还是毒物的微小气息,他总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然而,这种感知带来的不仅仅是生的希望,更多的是无尽的压力与痛苦。他的心跳在危险临近时总是加速,每一根神经都如同绷紧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并且有的时候,过于敏锐的直觉所带来的感受并不好。有的时候能够直接省略过程得到结果,其实并不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
特别是,当他面对背叛的时候,这种直觉更是让他痛不欲生。
相比于敌人明目张胆的攻击,那些曾经并肩作战、志同道合的伙伴的分道扬镳与离心离德,乃至最终的背叛,如同冬日里突遭寒风侵袭,让人从心底感到刺骨的寒意。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仿佛昨日还在一起把酒言欢,共叙兄弟情谊,而今日相见,却已能感受到对方眼神中隐藏的敌意与冷漠,如同陌路之人,甚至更甚,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刺。
他至今记忆犹新……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执行一次至关重要的任务时,他敏锐地察觉到,那位曾与他同生共死的战友,对他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
不再是往昔那般无话不谈的亲密,而是多了几分客套与疏离。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直觉告诉他,这背后隐藏的不仅仅是简单的情感变化,而是暗流涌动的危机。
果然,任务进展到最为紧要的关头,离成功仅一步之遥时,那些曾与他共享梦想、共担风雨的同伴,竟毫无征兆地向他发起了突袭。
那一刻,他的心如被万箭穿心,痛彻心扉,震惊与不解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几乎令他窒息。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收手,他在绝望与挣扎中奇迹般地生还,但这份生还却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愤怒如同野火燎原,不可遏制。他以近乎残忍的方式反击,亲手终结了那些曾经的战友的生命,每一下都仿佛是在为自己破碎的信任与友情复仇。
最初,陈树生的心中还存有一丝仁慈,他试图说服自己,或许他们只是误入歧途,只要自己给予机会,他们定会选择回归。
毕竟,他们中的许多人,曾在他的庇护下茁壮成长,他怎能轻易举起那把斩断情谊的刀?
然而,直至最后一人倒下,他们都没有选择投降,没有选择回头。
他愤怒地拽起一人的衣领,双眼充血地质问,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们选择了背叛?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他们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却将刀锋对准了自己?
那种坚持,那份决绝,让他不解,也让他心痛。
对方沉默不语,但陈树生的心中却已有了答案,那是一种对信念的扭曲坚守,一种对生存的盲目追求,让他们迷失了自我,也失去了方向。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冷酷而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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