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华怔愣了下，秦墨的话透露出的信息有点大。
他还以为刚才秦墨联系的是初创文化公司的人，对于秦墨的情况刚才在电话里郑绍元简单跟他提了一嘴，初创文化这家公司他还是听说过的，但是没想到秦墨名下竟然还有家管理公司。
也就是说秦墨在天府还有其他产业？
甚至还不止一家，否则根本不需要管理公司经手。
想到这里，他看向秦墨的眼神更加佩服，同时看向郑绍元的眼神里充满嫌弃，同样都是年轻人，自己儿子跟秦墨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虽然这里面可能有家庭因素的关系，但还是感觉很嫌弃。
郑绍元本来还一脸笑容，看到自家老父亲投来的眼神，顿时懵逼，这是什么眼神？
郑华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郑绍元，随后笑容殷切道：“您好林总，里面请。”
秦墨不知道郑华心里的想法，听到郑华的话后就牵着唐诗怡的手准备返回办公室。
“你还真是鸡贼呀。”唐诗怡看着林凯的背影，忍不住小声打趣。
“这可不是鸡贼，关于商业洽谈这方面，老林可比我专业多了。”秦墨一本正经表示。
“信你个鬼。”唐诗怡根本就不相信，这家伙刚才还在办公室里和郑华侃侃而谈，结果现在说自己商业洽谈能力不行，这分明就是在胡扯。
秦墨看着唐诗怡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凑近在她耳边小声解释，“毕竟是郑绍元家里的纺织厂，加上我们两个现在也算是朋友关系，有些话不好从我嘴里说。”
“毕竟这次合作我可是要了这家纺织厂的决策决定权，说难听点，相当于我成了这家纺织厂的大老板，合同上的条款肯定要以我的利益为先，但是对郑华来说就没有那么友善了，这也还算是对我进行投资的一个保障。”
秦墨继续小声解释，“如果是我来谈的话，就算签了合同，郑华和郑绍元心里也难免不舒服，弄不好还会心生隔阂，所以这种情况当然不能我自己来谈了。”
“但是换成林凯的话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在商言商，身为公司的员工，为自家老板争取利益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事后就算郑华和郑绍元心里不舒服，至少表面对我也说不出什么。”
说简单点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他在这里面只充当一个提出合作事宜的角色，恶人让林凯去当。
只能说他是懂当老板的。
唐诗怡听完秦墨的解释，抿嘴偷笑，“你果然是腹黑小子，看来以后要离你远一点了。”
秦墨挑眉，随后故作思考，最后点头道：“这样啊…那正好，我就不用藏着其他那些女朋友了。”
唐诗怡：……
好好好，她还是低估了秦墨脸皮的厚度！
唐诗怡根本没在怕的好吧，谁让她在秦家有靠山呢，得意哼哼道：“那我就告诉咱妈，让她收拾你。”
秦墨傻眼，不是，有靠山就可以这么嚣张吗？
唐诗怡要是知道秦墨的想法，肯定会傲娇表示，不好意思，有靠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秦墨故作郁闷的叹了口气，“我这辈子算是栽你手里了。”
唐诗怡抿嘴偷笑，还不忘打趣，“小秦同学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么明显吗？”秦墨诧异。
唐诗怡没好气白了眼，“你说呢？”
秦墨暗笑，随后用惆怅的语气说道：“也行吧，至少小唐同学的容貌还算是上佳，不亏！”
“你就偷着乐去吧。”唐诗怡傲娇哼了声。
秦墨笑着没有否认，一行人回到办公室，林凯拿出刚在公司打印好的合同，立刻进入在商言商的状态，仿佛刚才在外面露出来的笑容是假象一样。
他将合同递给郑华一份，将上面可能存在争议的地方详细说了下，郑华看到这些条款心中叹了口气，原本他以为秦墨的想法是投资进来后占一部分股份，然后要求享有公司的表决权，但是没想到秦墨胃口这么大，直接就要收购51%的股份进行绝对控股，且秦墨拥有优先购买他手中剩余股份的权利。
一旦签下这份合同，就相当于他从这家纺织厂的老板彻底变成打工仔了。
“林总，这份合同上面的条款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郑华蹙眉看向林凯。
林凯微笑摇头，“这份合同上面的条款就是我们公司这次合作的底线。”
“我在来之前已经对郑总您的纺织厂做了份详细的调查，按照贵公司目前的经营情况，如果没有我们公司的这笔投资，以我对当下纺织市场的了解，郑总的厂子最多只能在当下的市场再坚持两年时间，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以更低的价格收购您的纺织厂，并且是百分百控股。”
这项合作对郑华来说诱惑着实有点大，但这家纺织厂毕竟是他们郑家三代的心血，如果有可能，他是绝对不希望交出控股权的。
但同样，林凯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没有秦墨的这笔投资，这家纺织厂的结局只有倒闭。
郑华一时间有些犹豫，林凯看穿了郑华的想法，不过也并没急着催促，从秦墨给他发的微信消息就能看出秦墨对这家纺织厂志在必得，但是秦墨最在意的并不是这家纺织厂，而是郑华这个人。
虽然不知道秦墨的意图，但是他作为公司的执行总裁，自然要帮自家老板啃下这块骨头。
他淡定喝了口茶，心中对郑华的心理已经揣摩的差不多了，就从目前郑华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他对这家纺织厂有很深的情怀在里面，那就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失去控股权和纺织厂倒闭两种结果孰轻孰重，相信郑华心里应该很清楚，就算合同里面有些条款对他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但最终依旧会签。
这也是他如此淡定的原因。
郑华沉默了下来，反复看着合同上林凯指出的那几项条款，最终叹了口气，点头道：“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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