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道惊了一下。
心脏很快。
许流星则在旁边说:“谢兄,你的女儿,和楚华 交谊匪浅。”
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
谢家女,谢序,是个一根筋的孩子,对楚华很是维护。
有时他这个做爹的都不能说上几句。
谢承道皱起了眉头,“是那楚华唆使的。”
“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管何人唆使,只看是何人做的。”
许流星压低了声音:“谢将军,侯爷很看重你,莫要因为细枝末节,而误了前程。”
谢承道头疼欲裂的是,他分明私下跟谢序说了很多遍,莫要与那楚华有瓜葛,近来风向明显不对,侯爷分明对第八军楚槐山颇有不满,焉能在这个时候撞枪口上呢。
“屠师姐。”
楚月收回了视线,问:“你应当知,那是一个局。就是为了逼你拿下乾坤大鼎,而一般人,都是拿不下的。”
“小师妹,我屠薇薇,可不是一般人。”
屠薇薇咧着嘴笑道:“我想拿,便能拿得下!”
“好!”
楚月高呼一声,甩袖转身间弧度如花。
一双眼,凌厉地看向了四方。
冷峻面庞,尽是王侯的肃然。
她挑眉说:“诸君,下注吧。”
四下里,无一人下注。
这太儿戏,也太疯狂。
“我来下注。”
第一个下注的人,竟是元尊的幼子,元曜。
元曜是个修行天赋非常一般的人。
但在元族,受人尊重。
不仅仅因为他的母亲是洪荒上界人,母族优秀,更因为他的个人本事,谋略天赋远超世上的翘楚太多。
众人的眼底倒映着元曜的身影。
公子翩翩,着朱红长袍。
墨发披散,赤足踏着裂痕地,一步步走向了乾坤大鼎。
最后,放下了一个血红色的手镯,在那大鼎之上。
他微笑地看向了楚月,嗓音清润,眼神摇曳,字语清晰道:
“在下赌,侯爷敢杀。”
“我也赌侯爷敢杀!”
骨武殿主下注,“侯爷又不是草包,有何不敢杀。”
于是乎,纷纷下注,都跟着元曜一同。
羽界主看不穿楚月的想法,皱了皱眉。
悄然间和蓝老先生对视了眼。
蓝老朝他点点头,而后手执拐杖走向了乾坤大鼎。
“老朽,赌侯爷敢在皓月殿杀之!”
羽皇略微思忖了下,给了侍从一个眼神。
随行的侍从代他去往乾坤大鼎前。
楚槐山面如死灰,却在羽皇侍从走动间,灰暗的眼底竟多了一道难以言喻的光彩。
他一错不错,死死地盯着羽皇的剑侍。
一颗心,犹如擂鼓般,跳动飞快。
赤红的眼眸,连眨都不肯眨一下。
他还在期待什么。
他问自己。
“羽皇赌侯爷杀之。”
侍从放下金灿灿的赌注,温文尔雅一笑。
眨眼睛,满殿的人竟都已经下注。
最让楚槐山心如刀绞的那一赌注,是羽皇所下的。
他不解地看向了羽皇,感觉自己虽还活在世上,却在不知不觉间生不如死,度日如年,过往的依赖感情卷土重来,沿着脉络血肉攀附到了自己的四肢百骸,快要令自己窒息、崩殂,唯独那不甘的眼神,还在映着羽皇高坐明堂的华彩。
“诸位既已下注,本侯作为执剑的人,当然也要凑个热闹了。”
楚月把自己的储物袋放在乾坤大鼎上,“我赌,不敢杀。”
此话一落,满地哗然,都觉得荒唐震惊。
她这是在抢钱呢?
哪家赌桌是这样下注的?
偏无一人敢说她。
仿佛这皓月殿,她一人说了算。
这赌桌要怎么玩,更是看她心情。
皓月殿戏弄诸君这般事,独她做得出来。
楚槐山浑身发软跌倒在了地上。
“毒妇!”
殿外,走来一名身穿鹅黄色绫裙的女子。
女子生得颇具英气,和谢承道有七分相似。
尤其是浓郁的黑眉,不画而黛,恰如罥烟下远山。
她提着裙子急冲冲而来,英姿飒爽,颇有将门之气。
“侯爷,你怎能戏耍诸君,拿人命当儿戏,此番作为,和毒妇有异吗?”
谢序怒道。
其父谢承道快要晕厥了过去。
两腿颤抖,恨不得不认识这个女儿。
许流星一把将谢承道给扶住,还不忘说:“谢兄,教女有方。”
谢承道差点儿翻白眼。
眼见谢序就要冲进皓月殿,谢承道一把将她拉住。
怕惊扰殿内诸君,压着嗓子不客气质问:“谢序,你疯了不成?你脑子进水了?你知道侯爷是什么人吗,你什么身份指着侯爷骂毒妇?我看你是昏了头。”
说到后头,还用硬邦邦布满老茧的手指,用力地点了一下谢序饱满的额头,话里行间眉角眼梢都是对女儿的恨其不争,每一个字近乎都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爹,一码事归一码事,女儿嫉恶如仇,最见不得这小人行径。你且说她是不是为了铲除异己来陷害楚家的?你跟楚将军相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楚将军是什么人吗?不过是一些徇私的事,算得了什么,曙光侯不也徇私了吗?怎么还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公道,女儿偏不信这个公道。爹,你怕她,我不怕,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不过是血溅三尺皓月殿而已。我定要为楚华证明清白,不能让人颠倒黑白,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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