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祁危殆,天虞山隘口失守实非得已,然探得西荒在隘口以西北三百里处暗藏玄铁矿脉,其锻造的兵刃可破…"
南北北的手指猛地收紧,信纸在她掌心发出轻微的脆响。
玄铁矿!
现在的南昭还不缺粮食,最缺的乃是兵刃。
周晚这一句话,瞬间抓住了南北北的命脉。
深吸口气,继续翻阅。
当看完全部内容后,南北北的手微微颤抖了下。
不知是冷的还是激动。
"传令!"
她转身时披风扬起一片雪雾,"全军转向天虞山!"
"是!"
凤羽营再次奔袭。
五日后,天虞山隘口。
曾经高耸的城墙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焦黑的城砖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北祁撤退时炸毁了主要通道,但西荒军队硬是用尸体铺出了一条路。
南北北蹲在一处坍塌的箭楼上,指尖抹过砖石上的新鲜刮痕,那是重兵器拖拽留下的痕迹。
望向西边起伏的群山,夕阳将山脊线镀上一层血色。
"统领,抓到个舌头。"
副将押来个西荒斥候,开口道:
"他们正在往北边的山谷里运东西…"
南北北一听,更加确信了周晚信中的内容。
那斥候突然狞笑起来,满嘴血沫子喷溅:"你们南昭的废物也配打玄铁的主意?我们大帅早就——"
寒光一闪,南北北的短刀已经钉进他的咽喉。
"太吵了…"
拔出刀,在对方衣襟上擦了擦,"全军休整,子时出发。"
月光被云层吞没时,凤羽营已经摸到了矿场外围。
山谷中火光通明,数百名衣衫褴褛的南昭百姓正在西荒士兵的鞭打下搬运矿石。
监工的高台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将领正举着酒坛狂饮。
"畜生..."
副将咬牙切齿。
那些搬运矿石的百姓里,赫然有不少妇孺。
而南北北的眼神比冰还冷。
缓缓抽出长枪,枪尖在黑暗中泛起一丝幽蓝,那是涂了剧毒的征兆。
指了指工坊里面那些穿着西荒服饰的工匠,开口道:
"记住,那些人留下活口…"
"是…"
下一刻,凤羽营如幽灵般散开,悄无声息间围住了临时矿场。
当第一支火箭射中粮仓时,西荒人还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整个矿场瞬间陷入火海。
"敌袭——!"
惨叫声中,南北北纵马直取高台。
马儿双翼展开,一个腾跃跨过混乱的人群。
那西荒将领刚摸到战斧,咽喉就被长枪贯穿。
尸体栽下高台时,南北北已经砍断了囚笼的铁锁。
"蹲下!"
她冲吓呆的百姓厉喝。
下一刻,凤羽营的箭雨覆盖了冲来的西荒援兵。
特制的三棱箭镞穿透铠甲,带出一蓬蓬血花。
有西荒士兵刚举起盾牌,就被侧翼杀出的赤甲骑兵连人带盾劈成两半。
战斗依旧开始的很快,结束得更快。
当最后一个西荒士兵被乱箭钉死在熔炉上时,南北北已经站在了矿洞前。
"把那些铁匠看好了…"
说着,抹了把脸上的血,对副将道,"再派人去附近村落,有多少铁匠收多少,学徒也要,手脚健全的也行…"
……
黎明时分,三十多名铁匠战战兢兢地站在熔炉前。
他们中有须发花白的老师傅,也有满脸煤灰的半大孩子。
南北北解下佩刀,"铮"地一声插在地上。
"这把刀,是用普通熟铁打的…"
她扫视众人,"砍上一段时间就会卷刃。"
一个老者伸手摸了摸南北北的刀,开口道:
"这已经算是上等兵刃了,大人…"
南北北听着,点点头,开口道:
"确实,但现在不同了…"
说着,指向矿洞,"这里有玄铁,能造出斩杀敌人的利刃。"
走到老铁匠面前,忽然单膝跪地:"老师傅,南昭百姓的命,就在你们手里了…"
老人颤抖着扶起她,浑浊的眼里燃起火光:
"老汉儿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给您把刀打出来!"
"我也行,别的没有,力气一大把…"
"老子上不了战场,还不能当后勤了?我来!"
一时间,人群轰动。
南北北瞧见,深吸口气,开口道:
"多谢…"
第一缕阳光照进山谷时,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已经响彻云霄。
南北北站在高处,望着忙碌的人群。
马儿忽然用头蹭了蹭她的肩膀,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远处的山路上,赤色骑兵正在集结。
新的战旗已经做好,金凤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这片大陆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
但只要还有一个人在抗争,希望就永远不会熄灭。
伸手摸向怀中信件,慢慢打开。
仔细看过之后,骑着马儿朝着北方赶去。
夜色如墨,一处隘口的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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