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冯志远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死者的父亲王员外就亲自来到县衙,将衙门口的鸣冤鼓敲的震天响。冯志远无法避而不见只能硬着头皮将他唤到大堂,并且告诉他道:“本官已经将凶手收监,不久便会帮令郎讨回一个公道,王员外你就先回去等消息吧!”王员外闻言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冯远志见状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谁曾想等到退堂之后,刘师爷却悄悄来到冯远志的耳边低声说道:“刚才王员外有些话不方便在大堂之上说,于是叫小人过来转告大人一声,他有一些私话想找大人私下说说。”
冯志远暗自苦笑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来到后堂,只见王员外早已等在那里,见到来人后连忙起身说道:“冯大人,在下听说那个杀害犬子的恶徒颇有来路,好像是京城某个高官子弟,不知大人如何打算?”
冯志远一时间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王员外突然呵呵一笑,紧接着从袖口中掏出一张银票,冯志远偷偷地瞄了一眼,我的天呀,又是一千两!只听王员外说道:“大人,您放心,鄙人不会让大人难做的,我不求什么公道,只求那个恶徒为我儿偿命。您说要是那个恶徒在大牢中畏罪自杀的话,不管他老子是谁也不能将此事怪在大人头上不是!”
冯志远闻言直接就打了一个激灵,这一千两他可不敢去接,毕竟是真的太烫手呀?可是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师爷却突然上前接过来了银票,并且非常爽快地说道:“小人就大胆替我家大人做一回主,王员外你就放心好了,过几天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王员外听了这话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衙门。
待王员外走后,被刘师爷刚才自作主张的行为气得浑身发抖的冯志远,对着刘师爷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怎么什么钱都敢收呀!难道就不怕有钱赚没命花吗?要知道那可是江夏候的犬子,别说是我这个芝麻大的小官,就只知府大人都不敢招惹。”
不料刘师爷听后却是微微一笑道:“大人莫要生气,听小人慢慢与您道来。周家咱们自然是得罪不起,但是王员外在这清河县那也是手眼通天的主,咱们以后毕竟还要在这里讨生活王员外这边也不好得罪。既然他现在只是想要一个交代,那咱们就给他一个交代便是。”
冯志远疑惑不解地看着刘师爷,只见刘师爷放低声音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有一大批难民涌入城中,如今就聚集在城西的城隍庙内,哪里时不时就会有一两个人死去,只要我们去那儿随便找个借口,寻来一具年轻无主的尸体交给王员外便是,反正他也没有见过周公子,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死者就是凶手,到时候他也只能相信。”冯志远听完之后连连拍手称妙,并且将这件事全权交给刘师爷去办。
没过两天,刘师爷果真带回来一具刚死不久的男尸,他们将男尸的身体清洗干净,并且换上锦衣玉帛,又将牢房里面布置了一番,当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冯志远立马请来王员外,带着他前往牢房查验尸体。王员外非但没有起疑心,而且还对他千恩万谢。
送走王员外之后,冯志远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终于落了地,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送走周公子那尊瘟神。
这段时间,在冯志远有意安排之下,周公子在大牢里面的生活还算是非常不错,不光住着单人牢房,而且每天的伙食也是有酒有肉,虽然没有办法和外面相比,但是在牢房这种地方那就是相当不错了,可就算是这样对于周公子来说那样是度日如年。终于在这天晚上深夜,牢房里突然来了几人,分别是县令冯志远,刘师爷还有就是周家的管家周福。
周公子见到几人后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即便兴奋起来,飞快地换好周福递给他的衣服,然后便跟着几人出了牢房。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旁边的牢房里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们这群狗官,官官相护,竟然敢私放杀人重犯,难道你们的眼里没有王法吗?”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刚才叫嚷的是一位蓬头垢面的姑娘,万幸的是牢房里面没有他人,否则今天的事情就难办了。管家周福惊慌失措地质问道:“冯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冯志远说话,旁边的刘师爷便抢先一步说道:“她就是那位引发命案的卖唱姑娘。这几天,她总是说这件事都是因她而起,一定不能轻饶凶犯。在下也曾不止一次地劝她不要执迷不悟,千万别去钻牛角尖,可这姑娘实在是太倔了就是听不进去。其实细想一下也难怪,她还怎么年轻却被牵扯到这种案子里面,这名声就算是彻底毁了,你说她还有什么话不出去的?”
周福一听顿时冷汗直流,要知道当今圣上可是最痛苦欺压百姓的官吏,要是这件事传到朱元璋的耳朵里面,那周家可能就完蛋了,只见他急忙说道:“现在怎么办?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她到外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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