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上京赶考启程之日,胡道林帮忙准备了足够的银两作为盘缠,又令青玄跟随在陈吴熙的身边供其差遣,胡道林说白天自己不方便,于是便在前天晚上就为陈吴熙设宴践行,临别在即,胡道林和胡媚娘都对他依依,陈吴熙表面上也装作一副不舍离开的表情,可心里却巴不得立刻马上就离开这里,一刻都不想多待。
第二天清晨上路的时候,胡家兄妹果然没有现身,陈吴熙走到天目山下的时候,隔着老远就看见在出山的路口旁蹲着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毛色黑亮中隐隐透着赤红,那只小狐狸泪眼汪汪,眼看着就要落泪,陈吴熙心里清楚这对狐狸便是那胡家兄妹,他也不点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小狐狸的头说道:“我要走了,有时间我还会来看你的。”说完便与青玄大步离去。
陈吴熙知道青玄是胡道林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为了安全起见他一路上都在思索该如何除掉这个家伙。
眼瞅着就要到京城了,陈吴熙知道是时候该动手了。这天晚上两人来到一间客栈借宿,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知道青玄这人嗜酒贪杯,当天晚上便要了几个好菜和一大坛老酒,青玄虽然嗜酒但却不耐酒力,在他有意的劝酒下没一会儿就喝得酩酊大醉,刚躺下便现了原形,竟然是一株硕大的狗尾巴草。
陈吴熙将狗尾巴草扛到一处无人之地,在上面浇上灯油,随后便将点燃的火烛丢了上去顷刻间便燃起了熊熊大火,烈焰之中狗尾巴草发出凄惨无比的叫声,不一会儿烧的只剩下一堆灰烬,到此陈吴熙才算是彻底送了一口气。
到了科举的日子,陈吴熙走入考场,看过考题之后他顿感心信十足,因为这次的考题他平日里已经不知道研习了多少遍,胡道林曾经说过自己早晚会时来运转,起先他还以为是胡道林宽慰自己的话,如今来看都是真的。
可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揭榜之日他竟然再次落榜,而那个平日里与他相投的一个好友王明义却高中了进士。
心灰意冷的陈吴熙回到客栈后,默默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后便回到了丰县老家。一切又重新回到原先穷困潦倒的境遇,甚至比当初更甚。
时光荏苒一晃眼两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天,闲来无事的陈吴熙在街上闲逛散心,突然看到大街上有一队人马驰过,其中一位为首的官员看上去好生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昔日好友王明义,不禁心中一喜连忙跑上前大声喊道:“王大人请留步!”
两旁负责开路的官差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穷汉向这边狂奔而来,当即便要上前拦阻,王明义认出来人连忙制止官差,惊讶地说道:“识别二年,陈兄怎么变得如此憔悴?”
原来王明义之所以回乡乃是因为家中长者过世,陈吴熙的情况他也是瞧在眼中已然明了,心中很是同情这位昔日好友,于是决定将他暂时安置在身边,将来有机会再帮他谋个差事。
陈吴熙看着王明义在守孝期间每天前来拜访的人是络绎不绝,不管走到那里都是前呼后拥,反过来再看看自己就好像是一条野狗寄人篱下,心里虽然忧愤难当,可是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这一天,王明义与一大群人闲谈之时,笑着说道:“现在世道真是变了,对于功名之事人们已经看的没有那么重了,可是这些人中不乏腾达之士。”听到这话陈吴熙有些不明白,于是好奇地问道:“此话怎样?”其中一位宾客说道:“陈兄不在京城可能有所不知,现在咱们圣上最是宠幸张贵妃,而张贵妃此人最喜欢皮裘,所以现在有一伙人经常借此讨好张贵妃,也就是上个月,惠州有一个草民献上了一件白色皮裘,皇上得到后大喜,当下便对那位草民封官赏银,风光得很。”陈吴熙听后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此话当真?”
“这事还能有假呀!现在京城里面无人不知。”说完那名宾客不禁摇头叹息一口,继续说道:“我听人说,那位张贵妃如今皮裘已经有上百件了,可她却还天天地吵着要什么玄狐围脖呢!”陈吴熙迷惑地问道:“什么是玄狐?”
“自古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品玄狐,二品貂,三品穿狐貉’,陈兄难道没有听说过吗?”那人惊讶地问道。
陈吴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在下孤陋寡闻不及这位仁兄见多识广,还请兄台解释一二。”那人听后开心地解释道:“这玄狐的毛色漆黑中透着暗红,艳丽非常,而且这种狐狸狡黠难获,谁要是真的能献上玄狐围脖,估计皇上一高兴说不定能直接赏个侯爷坐坐也不是没可能的。”
陈吴熙听完之后便陷入到沉思中不再言语,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散,第二天再来时却不见陈吴熙的身影,原来他昨晚连夜离去并留下一封书信,说是去远方访亲,估计要等些时日才能回来叫大家不用担心。其中一名客卿笑着说道:“要不是看到书信,我还以为他真的去捉狐狸了呢!”此话一出惹到大家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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