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押解路上,翠莲跌跌撞撞地冲上街道,张开手臂哭喊着拦住了前往乱坟岗行刑的队伍。冯有财冷脸厉声骂道:“那里来到泼妇,速速滚开!周德善挖坟掘墓,人神共愤,况且他已经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你要是再敢胡闹,小心老子将你按同犯共处。”
“你胡说,我家男人天性善良,忠厚仁义,绝对不可能去做那种恶事。”翠莲双膝一沉,“扑通”向着冯有财跪了下去:“求求你放过他吧,他肯定是被冤枉的啊!”
“青天白日,国法昭昭,此等大事岂容儿戏?快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泼妇给我拽走!”呵斥声中,就见两个官差直奔过来,架起翠莲硬生生地拖出了人群。
翠莲还想冲进阻拦,只见一个名叫孙德福的官差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翠莲的肚子上,翠莲被踹出去好几米,便倒地不起了。
这一幕,鬼脸周看得是真真切切,顿时怒气中烧,拼了性命猛地一挣,全力撞向冯有财。冯有财一不留神直接被突乎其来鬼脸周撞了一个跟头,冯有财爬起来,骂道:“你简直就是给老子作死。”说着抡起手中的短棍,上前重重地砸在了鬼脸周的脑袋上。只听见“砰”的一声,鬼脸周脑袋一疼,眼前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鬼脸周迷迷糊糊中醒了,只感觉脑袋、胸口、腿脚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他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坐起,环顾四周,发现四下无人。
鬼脸周不禁感到疑惑,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该不会自己已被乱石砸死,到了阴曹地府吧?不对,身体上不时传来的剧痛告诉他自己不是鬼,自己居然还没有死!寻思间,鬼脸周一低头,看到了铺在身下的一张炕席。
这张炕席,怎么看得如此眼熟呀?没错,这不正是他前不久帮那个叫若熙的女人修补过的那张炕席吗?难道这里是若熙的家!
鬼脸周也顾不上身体都的疼痛,一骨碌翻身下炕,在屋里屋外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若熙的身影。回想起在被押往乱葬岗的途中,那个该死的孙德福殴打翠莲的场景,鬼脸周撒腿就往屋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嘟囔道:“若熙你给我记得,咱们之间的事没完,这笔账早晚会找你算清楚的!”
这时已到戌时,天已黑透,根本就看不清道路,鬼脸周一路上跌跌撞撞就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总算辨明了方向。他前脚刚冲进所住的胡同,就和一个黑影撞到了一起。
真的是冤家路窄,黑影竟然是那个殴打自己妻子的官差孙德福!
见到孙德福出现在自己家附近,他隐隐感觉不妙,急忙问道:“你怎会在这儿?”
孙德福此时早已喝得酩酊大醉,根本就没有认出面前的人是鬼脸周,只见他挤眉弄眼地笑道:“过来,我告诉你。张县长他……他和那个丑八怪的婆娘翠莲正在……不能说……我只跟县长夫人汇报。”说着,孙德福突然大叫一声:“妈呀!”紧接着双腿一软,咕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是鬼脸周!今天在乱坟岗的时候,不是已经把你砸死了吗?难道你是……妈呀,有鬼……”
从孙德福的口中得知,家中出了大事!鬼脸周也顾不上坐在地上的孙德福,大步流星地冲进院子。
屋门没关,烛光摇曳中,只见张二麻步步紧逼,很快就把翠莲逼进了墙角,一脸淫笑地说道:“翠莲,你别躲呀,那个丑八怪如今已经被我砸死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今晚就要我来陪你。”
“你别过来,不要碰我……滚开!”翠莲愤怒地怒吼,“你就是一个无情无义,彻头彻尾的混蛋!我和你早就没了关系,你为何还要杀德善?”
“哼,就他一个臭篾匠还敢碰我的女人,我瞧上的女人,谁碰谁就得死。我正愁找不到由头怎么弄死他,没想法那个丑八怪竟然主动送上门。而且,他还掘了老子的祖坟,老子没有把他千刀万剐,就已经是念及你我的旧情,给足了你的面子。”张二麻恶狠狠地说道。
“我家德善是靠手艺赚钱养家,绝对不会干那种缺德的事情,一定是你冤枉他的……”
“不妨实话告诉你,他是不是盗墓贼老子一点都不在乎,重要的是他手里有我太奶奶的龙头发簪。”张二麻打断翠莲,并向着翠莲身上扑了上去,“我向你保证,等我那个肥婆死了,我一定明媒正娶,娶你过门。”
鬼脸周听罢,心中的怒火止不住地上涌。翠莲在嫁给他之前,就将自己的身世托盘告诉了他:很多年前,她被人贩子诱拐,卖进了烟花巷。最开始,她誓死不从,那些老鸨和龟公变着花样折磨她,打得她生不如死。
有好几个姐妹见她如此刚烈,担心她被打死就纷纷劝她,好死不如赖活,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离开这里,说不定那天碰上一个好人家,为她赎身从良,到时候还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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