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家乡才七八天他就后悔了,人在外面真的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因为囊中羞涩,白天的时候他就沿路乞讨,晚上也没钱住宿,只能躲在两面漏风的桥洞里面睡觉,这还是好的,有的时候找不到地方就在别人家的房檐下靠着睡上一宿。
天地之大他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想要回家,可当初自己已经在全族人的面前说下那般豪言壮语,如果刚出来没几天就灰头土脸地回去了,到时候村里人还不知道要在背后如何嘲笑自己,他实在不想丢这个人,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一转眼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此刻的他蓬头垢面,衣服也因长时间没有洗过上面都已包了浆,一手拄着打狗棒,一手托着一只豁口破碗,在外人眼里活脱脱就是个乞丐,谁能想到他曾经也是一名秀才。他漫无目的地在大道上走着,突然他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走近一看,竟然躺的是个和尚,和尚身上满是酒气应该是喝醉了,和尚身边放着一个担子,担子里面装的是和尚的行李,看样子这个和尚应该是个不守清规戒律的酒肉和尚。起先李焕尧也没有当回事,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赶路,可走出去十几米后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只见他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摸了摸,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转头又走了回去。
再次靠近和尚,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对方,不料那和尚却睡得像死猪一样,任由他如何拍打就是不醒。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他就将和尚拖到旁边的小树林里,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将和尚身上的僧衣脱下,挑起和尚的担子便快速逃离那个地方。
李焕尧一口气走出去十多里的路,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翻看和尚的行李,希望能从里面找到点值钱的东西,结果将行李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到一些散碎银子加在一起也就一两多,但他却发现了一张度牒,上面写着“普善”,这应该就是那个和尚的法号。
他觉得自己本就是光头,如果假扮成和尚这样讨饭或者借宿可能就会容易一些,于是便换上了僧袍,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倒也真像那么一回事,自从他假扮成和尚之后乞讨起来的确比以前容易太多了,不管是普通人家还是高门大户,对待他的态度都是客客气气,如果遇见信佛的有钱人还会将他请进家里,一口一个师父喊着,并且还会专门为他准备一桌上好的斋饭。
就算夜里去别人家借宿,一般情况屋主见他是位僧人都不会拒绝,而且还会拿出家里的吃食热情款待。路上如果遇见寺庙,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只要拿出度牒给那里的住持看看,住持就会给他安排一个房间休息,离开的时候还能得到几两银子做为盘缠。
之前去的地方都是乡野之地,他觉得如果去大地方可能得到的好处更多,于是几经辗转来到了福建一带,专门寻找名山古刹前去拜访已获得更多的好处。
这天,他来到了一处古寺,只不过寺庙里发生过火灾,很多建筑已经被烧毁,如今空气中还残留着木头烧焦的气味,从现有的断壁残垣可以看出这间寺院曾经一定十分宏伟壮观,经过打听得知,这间寺庙名为白云寺,曾经是方圆百里最大的一间寺庙,附近的达官贵人,豪绅巨商初一十五都会来这里拜佛烧香。只可惜前不久因为寺庙里的一名僧人用火时一不小心,引起了火灾,大雄宝殿和藏经楼都被烧毁,万幸的是人员没有伤亡。现在寺院的住持正在四处化缘,准备重新修建寺院,只是所需费数目巨大到现在没有筹齐。
李焕尧觉得这里不错,虽说寺院部分建筑已经被大火烧毁,但留下来的依然不少,于是他便找到住持,将度牒递上说自己想要留下来。
住持接过度牒翻看了一遍,询问道:“不知普善师父精通什么佛经。”李焕尧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在下就是个粗莽和尚,不认识字,也不会诵经,但我能吃苦干活,挑水扫地,劈柴做饭,这些事情我都能干,恳请住持让我留下来吧!”
住持本就心善,再加上他伪装的十分老实可怜,于是就让他留了下来,并且给他安排了一些挑水劈柴的事情。李焕尧进入寺院之后就把自己伪装成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干活从来不怕苦也不怕累,就算挑粪这样的脏活他都是笑呵呵地去干毫无怨言。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寺庙这样的清修之地也不例外,并不是所有和尚都是侵袭寡欲之人,有些和尚见他老实巴交的就会经常欺负他,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不生气老老实实地受着。
过了一段时间,老住持见他干活踏实,为人老实,便派他到附近的集市采买日常所需的各种物资。每次买东西的时候他都就将整个集市转遍然后挑最便宜那家去买,而且每次买完东西他都会恳求店主或者伙计将物品价格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老主持发现他买回来的东西都比别人买的便宜,而且账目清晰一米了然,打心底觉得他这个人诚实可靠,于是就将寺庙采买的工作交给他全权负责。就这样又过去了大半年,附近的人们都知道白云寺新来一位法号普善的和尚,此人为人真诚,从不偷奸耍滑深得主持信任,唯一缺点就是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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