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岔路的时候,史鼐便让人放了焰火告知了鞑子走的方向,守在其他地方的人接到了消息纷纷向这里围拢了过来。
因着那些鞑子对这里没有史鼐他们熟悉,又有许多人沿途拦截,那些鞑子冲过了几道卡之后,便迷失了方向,与抄小路追赶的史鼐他们正面遇见了。
那些鞑子见躲不过去,双方便动起了手,史鼐知道自己武艺不如人,便跟在众人身后,史鼐带出来的小厮也跟着他往前冲去。
这些探子都是陈裕从京城带出来的人,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因此纵使这些鞑子身经百战,也一时间奈何不得他们。
史鼐骑马冲来,用刀砍翻了一个掉下马的鞑子,正欲掉头时,就听得身后传来小厮的一声呼喝。
“老爷,闪开!”
不待他回头,他就被一个人给从马上扑了下去,史鼐在天旋地转间眼前出现了一片血红,他被人紧紧地抱住,在土坡上擦了一段距离才停下,他甩了甩发昏的头,定睛看去,才发现是他的贴身小厮替他挡住了鞑子射过来的三只箭。
不等他反应过来,耳边便传来的嗖嗖的声响,史鼐不抬头都知道那些鞑子必定是又冲着他射了箭,他就地一滚,险险躲过,不想又一支箭角度刁钻地飞过来,史鼐躲闪不得,被那箭射中了右臂。
锐利的箭尖刺入手臂,史鼐痛呼一声,不过他不敢再在原地停留,咬牙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厮拖着,冲着旁边的灌木丛跑去。
史鼐拖着小厮跑到灌木丛中,身后亦有他带的人和鞑子一路交杀了过来,史鼐此刻顾不上右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拼命地躲开长刀的劈砍,可惜灌木丛中杂草相绊,能供史鼐躲避的地方不过方寸而已。
史鼐又不肯放下保护他的这个小厮,跑着跑着就没了主意,心中畏惧逐渐加深,听得身后有听不懂的呼喝传来,他往旁边一倒,一道银光从他耳边擦过,随即眼前飞过一道血红。
他错愕了一下,就看见那刀砍在了他拖着的小厮身上,见那小厮身上又添新伤,亦发狠起来,回身挥刀冲上去,将那出手的鞑子刺死,只是他此番动作牵扯到了之前被箭射伤的伤口,史鼐只觉得他的右手已经拿不住刀了。
见其余的鞑子都被人缠住过不来,史鼐咬着牙拉着那不知死活的小厮,拽着就往灌木丛更深处跑去。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往前跑,跑的越远越好,直到最后,他感觉到双腿僵硬,头脑发昏,一头栽了下去便不醒人事了。
就在史鼐他们和鞑子交手的时候,贾赦终于挨到了可以用火盆的时候,感受到了帐中温度升了起来,他浑身也没那么冷了,便从毯子里面钻了出来。
火盆上已经放了装满水的铜壶,里面的水在火盆上发出嘶嘶声,和贾赦用样在火盆旁边烤火的安清伯约么水已经开了,提起铜壶给贾赦和自己各倒了一竹筒的热水。
贾赦将竹筒的盖子盖紧,捂在手中当做手暖,就着热度眯了起来,安清伯知他几日以来每日也不过是睡上两个时辰,已经是极为疲惫了,便也没打扰他。
直到饭送了过来,安清伯才将贾赦叫醒,听到有人叫自己,贾赦就想睁开眼睛,可一双眼睛十分酸涩,他努力了几下才睁开。
“贾将军,来吃点东西,这可是为数不多的热食。”
贾赦接过送过来的饭食,是极为简单的几样,味道也比他在荣国府中吃的差得极远,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出外打仗就是这样的条件,他们已经比普通的兵士吃得好上许多倍了,再不能过分挑剔。
快速吃完东西,贾赦也清醒过来,看安清伯依旧在图前沉思,他便走到安清伯身后问他,“在想什么?”
安清伯收回思绪,指着几处要道对贾赦说:“我在想史兄他们能不能遇见那些鞑子,贾将军你看,这几处地界上长着一片又一片矮小的山林,周围又是碎石土坡,要不是咱们找了几个经常在这周围行走的人,都不知道这里有路。
所以我刚才在想,既然我们来到这里都会想到找人去寻这些小路,那在平安州经营了这么多年的章穆不会不知道这些地方。”
贾赦举着佩刀在安清伯方才划出的地方轻点几下,也赞同安清伯的想法,点出其中两处,对安清伯说道。
“据我们之前探得,鞑子已经在这两条路上走过了,想来为了保险起见,短时间他们不会再选择这两条路了。”
“那也就是说,那些鞑子会在这些地方挑一处行走”,安清伯往帐外看了一眼天色,回来对贾赦说道:“也不是史兄他们能不能碰见。”
贾赦皱眉道:“我倒希望他碰不上,那些鞑子便是只有几个人也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我怕他性子太急,反倒在鞑子面前露了破绽。”
安清伯听了,劝慰贾赦道:“贾将军放心,这回史兄去之前咱们就已经说好了,只探得消息即可,不必擒拿,史兄就算是碰上鞑子也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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