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们都没有揭开红布，看一看那山娘娘的真面目？”
“孩子，在山娘娘面前说啥呢！”
毛婆婆慌忙拉着陈默和徐知行出了小庙。
“你们两个孩子咋回事，还想不想活命了？对山娘娘大不敬，那是要倒霉的啊。”
“婆婆，如果它真是个保佑人的好仙家。我们拜拜它也没什么，但它不是。”陈默表情严肃。
“咋就不是好仙家了？”毛婆婆不高兴的板起脸，“足足保佑了我们二十几年，要没有山娘娘，我们村的人早就被妖怪吃光了。”
“万一，婆婆，我是说万一啊。”陈默知道，二十多年的信仰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所以语气变得小心了些。
“如果山娘娘也是个妖怪呢？”
毛婆婆一愣，有些生气了：“小伙子，你啥意思？你不相信我老婆子的话，你现在就走，自己走！”
“婆婆，我相信你，所以我更担心你们被骗了。我爷爷是个纸扎匠，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见过不少这种事，有些心术不正的邪人会和妖怪一起害人，帮助他修炼邪功。”
陈默说的陈铿，毛婆婆的脸色微微缓和，但还是无法相信。
“婆婆，这样吧，我去瞧一眼山娘娘的真面目。我不是你们村的人，就算得罪了山娘娘，也不一定会影响你们，对不？”
“这......”
毛婆婆犹豫了会，还是摇头。
“算了，二十多年都过来了，只剩两个三年，我和老丁头再坚持坚持，欠的债就还清了。”
“孩子，婆婆知道你们是好心。但遇事不能冲动，别把自己给害了。”
“婆婆，把事情弄清楚了大家才能真正安心。万一，先生真和妖怪是一伙的，骗了你们。等你和丁爷爷走了后，它们又去祸害村子下面的人呢？”
毛婆婆猛的一颤。
“不可能，不可能！先生是好人，要不是他，我们村早就死光了。不可能，不可能！孩子你别说了，山娘娘我也帮你们拜过了，走，回家！”
说着她就颤巍巍的朝前走，不再理会陈默的劝告。
“呆子，跟上。”
陈默对徐知行使了个眼神，然后丢出一道纸人代替自己。
这小小障眼法，就连一些修行者的眼睛都能骗过，应付毛婆婆这样的普通老人，绰绰有余。
看着徐知行和‘自己’，跟随毛婆婆走出一段距离，陈默折返回阴暗的小庙，望着那尊被红布遮盖的山娘娘神像。
整座神像散发着一股不善的阴沉之气。
红布之下，似乎有眼睛在冰冷的盯着陈默。
“如果你真是个护人平安的好神仙，有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
陈默冷笑，上前一步，抓住了褪色的红布。
阴沉石像似乎动了下。
唰！
红布被猛的拉下。
灰尘翻涌。
阴暗之中，山娘娘的真容映入陈默的眼中。
陈默的眼睛陡然瞪大。
山娘娘的脸诡异至极。
没有五官。
只有三对眼睛！
分成两排，占满整张脸。
尽管眼睛都是闭上的，还是让人感觉相当惊悚。
“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
陈默眼神沉了下来，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这幅鬼样子是不能见人，就让我来帮帮你吧。”
剪刀在手中一旋，刀尖对准山娘娘的脸，一下一下的刻画起来。
老村。
“你们听婆婆的话，婆婆是为你们好。再过不久，太阳就要下山了，你们千万可别出门......”
毛婆婆絮絮叨叨的推开自家房门。
“你们还年轻，有些事不懂，别瞎管闲事。”
“明天天亮，吃了饭马上就走.......”
“知道了，婆婆。”徐知行很老实的应和着。
毛婆婆叹了口气，颤巍巍的走进屋里，眯了眯眼睛，发现老丁头不在，原本披在他身上的衣服，却落在地上。
“这个老家伙，今天这么自觉，平时打着都不乐意回去。衣服落地上也不知道捡！”
她哼了下，吃力的弯腰捡起衣服，拍了拍尘土，刚要收起来，表情忽然一变。
“这是啥味道？”
她使劲闻了闻衣服，感觉有股臭味，但又不明显。
这股臭味，隐隐有些熟悉。
“老丁头？”
她顿感不安，丢下衣服就急急忙忙要出去。
“婆婆，怎么了？”徐知行疑惑的问。
“你别管，你们老实呆在家里。”
毛婆婆一路踉跄的跑出院子，来到老丁头的家。
院门是敞开的。
“老丁头！老丁头！”
毛婆婆的心一下子紧了，跌跌撞撞冲进去，一眼就看到老丁头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
一只高大健壮的黄狗，正撕扯着他枯瘦的小腿。
老丁头没有挣扎，似乎已不省人事。
“老丁头！！！”
毛婆婆心中大骇，一声惨叫，用尽全身力气扑了上去。
可她的力量就如同一片枯树叶，那黄狗丝毫不惧，松开老丁头的腿，呲着带血的锋利牙齿，张嘴朝毛婆婆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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