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咱棉花收好,除了种子放在仓库,卖不卖都到时候再说。”这个通告没有下来,真假还有待查证。
她刚这么想着,结果第二日通告就下来了,说法跟那两个货商如出一辙。
晚上家里人都回了家,她把大家都聚了起来说了这个事情,大家也都好奇这个商行是个什么来头。
“它收价如何,若是收价不错那无妨,不过是要出些路费而已。”
春晓却觉得事情或许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如今村里都开始收棉花了,到月底我们要把村里的棉花全收了,这个事情怕是大哥跟二哥要去城里打听一下,看看这通源商行是个什么背景,收价如何。”
“我去吧,县城我去过几回,也熟了。我快去快回。”
第二日严大山早早就出发了,中午的时候,衙门的人进了村,大家都吓了一跳,知道是来收税粮的反而松了好大一口气,收粮总比报丧强,这回各家都把要交的部分自觉得交齐了,惹得拉货的差爷连连称奇,“去别的村子,抱怨颇多,你们倒是自觉,若都像你们这样,我们也不会恶语相向,你好我好的事,你说是不是!”
里正堆着笑,“我们村人都是顶老实的,上头说什么都配合。”
“这才像话嘛,吵嚷半天,挨了打,最后还不是要把粮交上。”差爷拍了拍里正的肩膀,“你这个里正当得不错,我肯定会好好跟上头反应。”,衙门的人满意的赶着车拉着东西走了。
人刚走,后头就一阵呸呸声,“整日就知道压榨,什么东西。”
“好了好了,都回吧,别聚这里了。”里正将人哄散了又去了自家的棉花地。
严大山是第二日傍晚回的,回来的时候很是气愤,大骂县令是个狗官,吓得严柄发立马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春晓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家一个个神色不愉,“是不是坏消息。”她早有预感。
“那个通源商行幕后的老板是县令的小舅子,给的价格低不说,前期还不给钱,我问了问,小麦跟稻米都是10文一斤的价格收,棉花收价是45文,收了之后要过两个月才支付银钱。如今县城骂他们的人多了去了。”
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利用权势空手套白狼这真的是无耻到家了,“这价格比以前的收价还低!”
“我一路上听了许多县令的事,下半年收粮的事情知道吧,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只是如今更变本加厉。咱这父母官就是个狗官。”
“那咱这么些棉花可怎么办,45文一斤卖可太憋屈了。”
“45文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卖的,大不了放着。”春晓说得斩钉截铁。
“你这是孩子话,这不卖放到明年就是陈棉了,到时候是个什么价就更不好说了。还有村里人的棉花,如今这个情形,咱是不是就不要收了。”
“娘,这不成,原本签契约就说好了兜底50文收,不管外头如何,这村里的棉花必须得收。”她又看向严大山,“大哥,若是我们不在本地卖,卖出去不就得了。”
“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如今城门查的严,这些是不允许运出的。”
“这可如何是好。”
“这些狗官,就只知道盘剥百姓,怎么就没有人上告。”
“谁说没人上告,我在县城就听人谈论过,有一个粮商就打算上告,被发现后如今还在大牢里待着呢,都说民不与官斗,斗肯定是斗不过的。”
“看样子只能过一段时间再看了。”
张玉晴在大山家待了这么些日,对他们的家的情况已经基本清楚了,知道得越多她便越发的惊叹,她如今知道了,严家有今日的出息全部都是因为春晓,与她之前所想完全相反,如今全村人种棉花也全都是因为春晓,有妇人与她算了一笔账,他们家今年种了3亩地的棉花,按交税后最低200斤亩产算,得银就有30两,抵以前种十多亩粮食了。
她这才知道这一亩地棉花居然这样挣钱,难怪舅舅与她说让她明年种棉花,就算她只有一亩地,也能有10两银子,养孩子够了。
从这个过程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她想到时候跟舅舅借10两再买两亩地,有三亩地日后的日子就不愁了。两个孩子如今在这边虽日日帮着干活挑棉种,但是每日吃好睡好很是开心,严柄发隔几日就给两个孩子弄肉吃,让张玉晴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周氏让她好好住着,等家里的活干完了再放她回去。
日子一天一天在忙碌中过去,月底的时候,庄子里的棉花全部都收完了,大家开始拔棉枝,村子里的棉花也收了几茬了,春晓与里正还有村里人说好,为了确保每一家的棉花都不落下,她决定在10月底的最后一天集中收棉,到时候大家把棉花收集好,送过来就可以了,但是前提肯定是除干净了棉子。”
大家得到了她的准话自然是欣喜异常,这代表银子已经有半边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各家都在测算自家到时候该得到的钱,越算越高兴,越算越兴奋,有的家里居然夜里都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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