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收摊了，一口价，八百！”
“有点贵啊，我只能看到六百……”
老人就像老僧入定，自古抽烟，也不回答。经过讨价还价，最后以七百五十元的价格成交，看得“月生”心痒难耐，却又无计可施。
眼巴巴的瞅着人家开张大吉，自己却分文未进，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免唉声叹气，抱怨天不逢时，抱怨霉运缠身……
老者起身把帆布一收：
“走吧！兄弟，过年了，早点回家。”
月生讪笑道：“我在摆一会！
今天来的晚……
您刚开张，好兆头，不在等等啦，兴许还能开大张呐？”
“开个屁！”老者整理好了货物，背起行囊道：“五十块在潘家园进的，挣了七百，还不知足？
回家喝酒啦！
别一会人家醒悟了，再来退货，那就得不偿失啦……”
他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不觉陷入了沉思。
什么有年份的老物件！
什么他妈的官窑民窑！
统统都是狗屁…………
进价低才是王道，哪有什么真假，只要能卖出去，那才是本事！
“月生”看着自己摊布上的“老破残”，就是一阵愁触，眉头皱成了一条直线。
“破碗啥价？”
“八百！”
“月生”一见来了客人，瞬间打了鸡血，他也吸取了经验教训，醒悟的同时，明白了价格越低，越没人要，因此他改变了策略，把价格抬高。
“什么？
八百！
你穷疯啦，一个小破碗，还有冲线…
哼！最多一百五。”
“您一看就是行家，”月生恭维了一句：“就是因为有冲线，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个价格，起码得过千。”
串行的贩子，一脸的不屑，挑了挑眉道：“最多一百八，再多一分我也不要啦。”
贩子的语气绝决，这个价钱能赚三十块，“月生”真的犹豫了……
不卖的话，兜里一分没有！卖了吧，赚的还太少，就连一天的费用都不够！
此时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乱叫，似乎在提醒他，如果在装逼，就会饿肚子啦…
因此他心一横，佯装惋惜：
“行啦！
您捧我的场，一百八，就一百八，成交。”
接过钱后，“月生”给客人包好，道了一声谢，赚到了摆摊生涯的第一桶金“三十元”！
此时“大老李”恰巧经过，瞥了一眼，冷嘲热讽道：
“不错嘛，张老板开张啦……
对了！我在群星楼摆了一桌，要不，一起喝点？”
话中含义明显，只是一句寒暄而已，而且还带有讥讽的味道！
这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落魄的汉子没人理，“月生”耐人寻味的讪讪一笑，摆了摆手：
“不了李哥！
你们去吧，我在坚持一会……”
因为他明白，人穷莫入众，言轻莫劝人！
此时摊位上还剩了一枚铜钱，和一串菩提子的佛珠……
时间一过12点，地摊上的买家，和卖家都会相应的减少，外地的摊主，或是选择打道回府，或是回宾馆休息，以备再战！
饥寒交迫的“月生”，看着手中的一百八十元现金，他选择了坚持，虽然是小年，但没有钱，就会显得格外无助。
“八十卖不？”
方才要买铜钱的男孩，转了一圈，又返了回来。
思忖无助的“月生”，闻言一怔：“啥也不说了兄弟，今天是小年，我多少钱来的，就多少钱走，一口价，一百块！”
男孩拿起了“乾隆通宝”，揣度一番：
“行吧！我自当给你开个张。”
地摊的生意就是如此，一分钱也是主顾，只要开张就是好兆头。
大半天的时间，月生一共卖了两百八十元，挣了三十，此时的他，才知道挣钱，原来这么辛苦……
因为是小年夜，街面上的路人如织！
摊贩们也都渐渐离去，“月生”也整理好了货物，便急忙赶往了骨头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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