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的盛京古玩街,破烂张策划出一场针对大有堂的踩点布局双簧戏。
黄皮仙幻化出真身,一只呆萌的黄皮子蹲在破烂张肩头啃着油条,爪子指着大有堂鎏金匾额愤恨道:
“瞅见那防盗摄像头没?陈老狗装了德国进口的红外感应,耗子爬过去都报警!”
自从“破烂张”发现黄大仙有捡漏功能后,就到哪都带着它,捡的可不是小漏,那可是雨过天晴云破处的宋代名品,五大名窑之首的汝窑。
黄仙也是乐此不疲,既能混吃混喝,也能免去每月高达万元的房租,可谓一举多得,两全其美。
陈有志商会会长已连任三届,大有堂也跟着水涨船高,各部门的头头脑脑是店里常客,他长袖善舞,交际圈很广,但树大招风,因此也没少得罪人,不得已才置办的进口监控器。
破烂张嘬着豆浆吸管,看潇匀踩着细高跟走进了大有堂,望着她迷人的背影,精致的妆容,心里的那一情愫更浓。自打从苍龙村回来后,两人的不由更加默契,仿佛有种心照不宣的肯定,就差那一层窗户纸。
大有堂玻璃柜台里摆着件“北宋钧窑天青釉碗”,标价八十万,碗底还沾着昨夜的辣椒油——那是财神爷花五十块从早点摊顺的。
“陈掌柜,这碗的窑变可够新鲜的。”梁潇匀盯着钧瓷碗看了半晌,摘下墨镜,眼镜内的微型摄像机迅速的把店内设施扫了一遍,她指尖在碗沿轻轻一弹,“宋代钧瓷要烧三天三夜,您这火候——怕是微波炉转的吧?”
陈有志原以为一大早就来了贵客,能开个大张,不曾想直接被人当头一棒,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翡翠扳指磕在柜台上“咔哒”响:
“梁小姐慎言!我们大有堂的货都经故宫专家...”
他刚想托大,拿故宫专家压人,没等把话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
“哎呦喂!”破烂张突然踹门而入,军大衣上还沾着墙灰,“您家专家是看大门的吧?这碗底二维码还没刮干净呢!”说着掏出手机一扫,屏幕跳出“禹州高仿工艺品厂”的官网。
画面一转,华灯初上,破烂张几人要夜闯龙潭。
子时的库房阴冷刺骨,灰仙指挥着鼠群啃噬通风管。老耗子精蹲在排水口磨牙:“张家小子,要不是二十年前你在黑老太山救我孙儿,老子才不蹚这浑水!”
乔装打扮的潇匀跟破烂张顺着通风口的铁网钻了进去。
大有堂的库房内琳琅满目,竹木牙角、金银铜器、数十方端砚摆放得整整齐齐,真真假假的藏品堆了半间屋。其中要属那件唐三彩马最为珍贵。
警报器的红光扫过唐三彩马,黄皮子化作黄风卷到保险柜前:“丙寅年三月初三...丁卯年七月初七...”柜门弹开的刹那,马眼突然泛出血光。
“闭气!”随风而至的胡大仙甩出一张朱砂符咒,腥臭的尸油从马嘴喷出,在地面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早已做好准备的潇匀用镊子夹起鞍鞯下的帛书,紫外线笔扫过暗纹:“是杨贵妃手抄《金刚经》,背面盖着遣唐使的官印!”
二人对视一眼,喜出望外,这可是价值连城的文物,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突然警铃大作,十道激光束封死退路。
财神爷在窗外撒出把永乐通宝:“招财进宝咯!”保安们顿时扑在地上抢钱,破烂张扛起装进锦盒的唐三彩马翻出窗户,潇匀的高跟鞋跟";咔";地断在墙头。
身后的保安发现端倪,中了调虎离山计,急忙往库房跑去…
次日午时,半岛酒店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照着苏富比拍卖台。
会场内布置的高雅别致,一盆古松盆景下衬着一尊乾隆六品佛楼的铜鎏金千手观音,古拙中凸显庄严。
转角处紫檀的架几上一件粉彩的百蝶图赏瓶,从画工、造型、都能看出这是一件官窑作品。
陈有志的唐三彩马摆在黄花梨的展架上,投影仪播放着“X射线检测报告”。
不时有宾客在展品前驻足停留,拿着放大镜查看着品相。
片刻后,拍卖师敲响了拍卖锤!
冈本健次郎的和服下摆绣着暗龙,侵染华夏之心昭然若揭,他语气低沉,举牌喊出:“三百万!”
虽然冈本是这次拍卖的策展人之一,精通华夏文化艺术的他,在文物面前,不会错过任何一件有历史意义的东西,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会场内宾客云集,高朋满座,五十万起拍的的三彩马,被冈本直接叫价三百万,当出到这个价码时,原本还想竞争的两个藏家,识趣的撂下了拍卖牌。
“三百五十万!”刘豆豆的油头在射灯下反光,“这可是安禄山墓出土...”
陈有志坐在台下的一处角落,看见大屏幕上滚动的数字变化,心情起伏,高兴的差点吃救心丸,因为他知道,这是李鬼不是李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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