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几个身穿制服的男子,在熹微的灯光下吞云吐雾。
“不行咱就把门撬开……,”为首的男人盯着铁皮房,嗓音低沉。
“要低调些…,”坐在石台上的年长者扶了扶镜框,语气不容置疑。
“他一个捡破烂的,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我看孙局就是多余…,”
“哼———。”眼镜男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仿古建筑。身后的几人扭头朝手指的方向望去。
“胜德堂…,”有人错愕道。
“对!这条街曾经最繁华的古玩店就是他的……”
此时铁皮房内的破烂张听到的不是赞誉,而是喉咙里的一根骨刺。
“饿不饿大侄子…,”衣不遮体的财神爷佝偻着身子从缝隙间询问道。
“能不饿吗!老登你死哪去了,一有事就找不着你,一有事就找不着你,要你何用!”
“龟儿子!你还有脸说我,不是你把我关在门外的吗,城管看我这身打扮,差点他妈把我抓走。”
破烂张压低了声音,“老登你去看看路边还有人吗?然后在弄点吃的,小爷快饿懵逼了…”
老财神蹑手蹑脚的匍匐前进,路边的垃圾桶渗出了隔夜的菜汤,酸腐味刺鼻,没办法这是必经之路,财神爷捏着鼻子,一点点往前咕涌,“大爷的。”
“我操,你们看…,”眼镜男借着微弱的路灯,指向地上咕涌的财神爷。
本来就地处角落,边上还有垃圾站,大半夜的,一个未知生物在地上爬行,换做谁都会鸟兽散……
胜德堂老店四周亦是难以平静,秦老怪的几名手下已蹲守许久,唯恐错失任何表现之机。老怪临行前有言,只要能令破烂张声名狼藉,每人皆可获重赏十万。
“都给我打起精神,盯紧了,那破烂张诡计多端。”黑三眼中掠过一丝冷冽。
“三……三……三哥,如此等待也非……非……良策啊,要不……”
小六子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了一阵。
瞎三见状,心急如焚,反手便是一个巴掌,“下次少他妈多嘴,点头即可。”
“我……我……我……”
“闭嘴!”瞎三几乎咬碎了牙齿,“你以为我想这样?老大命我们在此蹲守,抓个正着。”
胜德堂老店的门楣上,斑驳的漆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沧桑。店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那盏摇曳的油灯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流转。
突然,一阵莫名的风从店内的深处吹来,吹得油灯的火苗摇曳不定,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店内的生死簿,那本破烂张早年在鬼市淘来的古籍,无风自动,页页翻飞,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有无形的手在翻阅。
店外,几个行人匆匆而过,他们的脚步在石板路上敲打出急促的节奏,却无人敢驻足。他们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店内渗出,让人不寒而栗。那是黑白无常的气息,两位鬼差高大魁梧,身披黑袍白袍,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他们悄然无声地接近胜德堂,意图偷走生死簿,回地府立功。
瞎三带着几个手下,蹲在巷子口的阴影里,眼睛死死盯着那扇斑驳的木门。他们此行的目的有二,一是突袭“破烂张”栽赃嫁祸,二是趁着夜深人静,潜入胜德堂,偷走那幅钟馗伏魔图。
这幅钟馗图是秦老怪的心结,难以启齿的过往。瞎三是个老江湖,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今晚不知怎的,总觉得心里发毛。
“三哥,咱……咱真要进去吗?”手下的小六子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发抖。他年纪最小,胆子也最小,这会儿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瞎三瞪了他一眼,强装镇定地骂道:“废话!来都来了,还能空手回去?你小子要是怂了,现在就滚蛋,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小六子咽了咽口水,没敢再吭声。另一个手下大壮倒是胆子大些,拍了拍胸脯说道:“三哥说得对,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个破店吗,进去拿了东西就走,有啥好怕的?”
瞎三点点头,正要再说几句壮胆的话,突然,一阵阴风从巷子深处吹来。那风冷得刺骨,仿佛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冻得人浑身发抖。瞎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风来得邪门。
“三……三哥,你感觉到了吗?这风……不对劲啊……”小六子声音颤抖,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了。
瞎三心里也发虚,但嘴上还是硬撑着:“怕什么!不就是风吗?大晚上的,刮点风不正常吗?别自己吓自己!”
大壮也附和道:“就是,小六子,你这胆子也太小了,以后怎么跟三哥混?”
话虽这么说,但大壮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偷偷瞄了一眼巷子深处,总觉得那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
就在这时,阴风更盛,空气中仿佛凝结出了一层薄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瞎三的手下们再也撑不住了,一个个缩成一团,牙齿打颤。小六子带着哭腔说道:“三哥,咱……咱还是走吧,这地方太邪门了,我总觉得……有东西在看着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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