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镗院士,您先进去吧。”
白溪笑嘻嘻却又不失恭敬,把镗院士请了进去。
然后才留下涂烟烟道:“咱们是来接许秋的,你就这么进去了?”
“……总得送送镗院士。”
“你去送吧。”白溪翻了个白眼。
她不吃各种吓人的大名头,再牛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不会给她的收租多带来一毛钱。
但许秋就不一样的。
她是真在乎!
“我马上回来!”
涂烟烟肯定是不敢怠慢镗院士的,不管是因为镗院士本身的影响力,还是他跟许秋的师徒关系,她都不能含糊。
等把镗院士送进去后,涂烟烟再出来时,许秋也总算是到了。
此时许秋的头发还有点乱糟糟的,很显然就是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甚至都没来得及洗个澡、扯了一件便服就过来了。
一般的医生,面对这种场合不得穿西装打领带?
但对于许秋而言,小小讲座不至于大动干戈。
甚至都没法影响许秋的手术安排。
而且,由于有颜,在其他人身上是不修边幅不爱干净油腻。
但放在许秋身上,就是少了一份严肃,多了一点痞帅,而且缭乱的头发下那双深邃的眼眸更像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能把会场上的雌性生物杀个遍。
蟑螂都不放过。
“许弟弟!”
“许医生!”
两人各喊各的,不过都迎了上去。
许秋淡淡地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涂烟烟就很知趣地跟在了许秋身边,而且保持着一段距离。
不过白溪就相当没有逼数了,直接拽住了许秋的胳膊,没什么距离感地凑在旁边。
“弟弟你昨晚洗澡了吗?”
“……洗了。”
“那难怪身上好香。话说你做手术都不出汗的?”
“……”
许秋选择意识进入模拟手术室,趁机做一两台手术。
不过等进了会场,白溪就很自觉地放开了手,毕竟她也怕给许秋惹来什么麻烦。
当然,更主要的是怕在场无数双眼睛……那些富太太不得撒了她?
“人还挺多。”
许秋扫了一眼。
不过并没有认出来这些人。
“老师。”
去跟前排坐镇的镗院士打个招呼后,许秋就打算上台开始演讲了。
对他来说,台下有没有人,有几个人都无所谓,他完成自己的学术讲座任务就够了。
不过就在他准备开始的时候,台下突然有人道:“许医生,您还认识我吗?”
许秋愣了一下,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说认识肯定是假的,但说不认识……对方显然应该是认识的人,否则不至于露出如此期待的眼神。
“你的手术部位呢?”许秋问道。
“这呢这呢!”
对方激动地昂起了脖子,指了指甲状腺的位置。
许秋顿时眼睛一亮,记忆一下子链接起来了。
“记得。之前来我这做过甲状腺切除术。而且你的喉返神经结构发生了变异,其他医院都不太敢做,生怕误伤了。”
“对对对,许医生的记性真好!”
满足了!
对方坐下来,其他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纷纷开始亮部位。
绝大部分的切口都因为许秋精湛的缝合而几乎看不出痕迹了。
不过许秋还真就根据对方做的手术认了出来。
“停停。”
许秋敲了敲桌子。
趁着部分女性即将展示不太合规的手术部位之前,他赶紧叫停了这次展览会。
是时候开始重点了。
虽然这群人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来捧场的,根本听不懂专业知识,不过那又何妨……
许秋已经把金山摆在这了,其他医生错过了这个机会,与他无关。
“这次我主要讲几个方面。
“一,重症烧伤创面的修复。
“其二,烧伤休克治疗。
“三,脓毒症和免疫支持治疗,以及应对多脏器器官衰竭的策略。
“最后一点,全身烧伤的邮票植皮法。”
许秋的风格简洁而干练。
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开场词,也没有官话套话,每一句话都几乎精简到了极点,一句不可删,一字不能动。
镗院士一开始只是抱着给学生撑场面的目的来的。
但渐渐的,他的表情严肃起来。
到后来,镗院士逐渐坐端正了。
“……重症烧伤伴随着一系列的应激反应,如神经-内分泌反应、炎症免疫失衡、严重烧伤后代谢改变等等,必须将其考虑在内。
“此外,还伴随着治疗过程中的睡眠剥夺,以及失去皮肤后人体无法再调节体温,以至于有可能出现夏天自己把自己闷死的情况……
“针对这一系列问题,我提出了严重烧伤后镇静镇痛策略以及应激和高代谢管理手段,以供参考……”
听到这,就算是台下的外行都听懂了。
他们才终于意识到,原来失去皮肤后不只是抗感染、植皮难,病人还得跟被剥了皮一样忍受着极端痛苦,失去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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