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哨兵心情沉重。
在笕桥机场，没有人不认识吴海汶。
他转身快步跑进岗亭，拿起桌上的电话，快速转动号码盘。
很快，空指接起电话。
哨兵向空指汇报了大门口的情况，接着挂断了电话。
他挂断电话，侧着身看着站在栏杆前，面色凝重，神色慌张的妇人，他出了岗亭走到妇人面前，“您好，我们长官马上就到，请您稍等。”
妇人连忙点头，“谢谢您，谢谢长官。”
哨兵退回到警戒线继续站岗。
看着妇人伤心欲绝的面孔，哨兵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的好兄弟，牺牲了。
一想到吴海汶在打鬼子的时候牺牲了，他情不禁觉得鼻子一酸。
笕桥机场不大。
华夏空军的人也不多。
机场里的飞机没有几架，飞行员的面孔，大家也都熟悉。
他们是华夏的第一批空军。
从飞行员到站岗的哨兵，都是空勤人员组成的。
他们和飞行员轮换着执勤站岗，轮换着出任务。
在陆军。
冲锋号一响。
炊事员都能冲上阵地砍翻几个鬼子。
在空军。
防空警报一响，门口站岗的哨兵都能快速操作战机升空。
刚刚的那封信。
哨兵能记下多半。
他依稀记得吴海汶招惹人家姑娘，被大队长高直航教训挨鞭子的时候。
才过去多长时间啊。
吴海汶让大家感到震惊的是他击落了三十多架鬼子的飞机。
更让大家悲痛欲绝的是他们的好兄弟，从此以后和他们阴阳两相隔了。
…
两辆军车停在大门口。
徐雷下车。
和他一起的警卫员同时下车。
徐雷看着妇人，他走上前摘下墨镜，向妇人敬礼，“你好女士，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人看到徐雷，她哽咽着忙不迭的把晓敏的遗嘱，递过去，“长官，不知道您认识我闺女吗？”
“求您帮忙找找，求您了。”
女人抽泣着。
她递过去遗嘱。
徐雷接住皱巴巴的遗嘱，女人却双腿打弯，竟直接给徐雷跪下了。
…
徐雷愣住。
他连忙单膝跪下，双手搀扶住女人的胳膊，“您这是干什么？”
“您快站起来。”
徐雷架住女人的胳膊，想要扶她起来。
却是发现女人双膝如同扎根地上，他根本扶不起来。
“求求您救救我闺女。”
“救救我闺女吧。”
女人腰一沉。
她额头竟朝着地面撞去。
…
徐雷一脸震惊。
“可使不得。”
他拼命地架住女人，“我一定，一定尽力，尽全力，求您先站起来成吗？”
他命令身边的警卫员架住女人的胳膊。
把女人硬生生的架起来。
而此时的妇人，泪眼模糊，眼泪如同下雨似的流淌。
徐雷张着嘴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至于妇人如此动情？
他知道。
杭城本地的老百姓都是有骨头的人。
轻易不会向外人服软。
更别提向外人下跪了。
徐雷慌张地拆开信纸。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看完。
徐雷慌了。
余晓敏！
那不是海汶的女朋友吗？
他抬头看着妇人，“阿姨，晓敏跟着叶将军去东北，去参加海汶的追悼会了。”
“她不会有事的，您放心吧。”
徐雷看着遗嘱。
说实话，会不会有事，他看完遗嘱后，也变得不自信了。
…
这信纸上的内容。
无论怎么看，都好似一封绝笔。
妇人擦拭着眼泪，“能不能求您给东北挂个电话，帮忙联络联络，我想确认小女，是不是真的没事。”
…
徐雷把信纸还给女人，“请您稍等，我马上去确认。”
…
徐雷进到岗亭。
他快速拨通了东北野战军司令部的电话。
电话里很快传出声音：“东北野战军司令部，马近海，你找谁？”
徐雷：“马将军，有个叫余晓敏的姑娘，现在在您那吗？”
马近海一愣，“余姑娘应该在夏公馆啊。”
“你有事吗？”马近海问。
徐雷把事情的经过，告诉马近海。
马近海拿起桌上的电话，挂给夏公馆。
很快。
电话里传出夏公馆管家董叔的声音。
马近海询问了一遍，最后夏芊澄接起电话，“二哥，什么事？”
“弟妹，余姑娘在你那没？”
夏芊澄看向余晓敏的房间，房门紧闭，“应该还没睡醒吧？”
“怎么了二哥？”
马近海：“弟妹，晓敏的姑妈在她卧室里发现了晓敏留下的遗嘱，你帮忙看看，晓敏在不在，让她给姑妈说句话。”
夏芊澄：“好。”
她放下电话，走到晓敏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夏芊澄愣住。
她接着再次敲门。
仍然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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