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县城外,双方战至傍晚。
联军这边开始鸣金收兵,黄盖和程普指挥着前军开始有序撤退,程普让周围的部众将一些受伤的袍泽扛在肩上,然后缓缓向后退去。
张昊军这边见联军要退,藏在盾卒后面的刀斧手趁着联军撤退之际,骤然冲杀了出来,企图对联军咬住不放,
但联军这边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一群联军弓弩手在各自军头的指挥下,朝着张昊军军阵就是两轮抛射,
张昊军这边冲出去的刀斧手倒下去了不少,不得不重新退回了盾阵后面。
站在城门楼上的张侯爷虽然早就看到远处的联军正在安营扎寨,但也没有下令让己方士卒冲杀出去,因为联军在城外留下了两万兵马守在那里,若要主动去攻恐怕也难有什么成效。
荀彧和沮授站在侯爷的后面没有吭声,
因为此战的打法,两人已经知道了,联军在城外安营扎寨已成定局,显然是准备与他们来一场攻坚战。
联军这边,
一番攻城,打得轰轰烈烈,收得也是潦潦草草。
似乎只是先做一番试探,找找感觉,为明日的强攻做铺垫。
徐荣让自己的一万兵马和鲍信的一万兵马留在了城外,白日里参与攻城的两万人则回到军寨里休息。
程普坐在帐篷内,医官正在为他包扎伤口,黄盖端着一碗肉汤走了进来。
“来,喝点儿肉汤,解解乏。”
黄盖摇了摇头,示意桌上的两菜一汤。
“哟,到底是主公对你好啊,”黄盖嘿嘿一笑道:“主公自己个儿也就一碗粟米粥和两块面饼,给你却是一碟酱肉,一碟腌菜,一碗肉汤。”
说完,黄盖将手里的肉汤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程普看了黄盖一眼,开口道:“你要是不够,把桌上的饭菜都吃了吧。”
“咦?”黄盖用袖子抹了抹嘴,诧异道:“怎么滴,有心事啊?”
“主公交予我的亲卫营,没了。”
………
巩县城墙上,张侯爷正带着荀彧、沮授、周仓、张燕四人巡视城防,王孚带着五十名力士营黑甲跟在后面。
城内的将士们士气还是不错的,尽管城外有联军的六万大军,但因为他们的侯爷在这里,
所以全军上下丝毫不慌,况且白日里联军并未占到什么便宜。
但反观张侯爷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刚进巩县时那般意气风发了,荀彧和沮授两人则默默的跟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
侯爷擅奇谋,过程和结局如何,他们二人无法评价,也不敢去评价,
毕竟,侯爷才是主公,就算侯爷玩儿脱了,自然有他们二人来擦屁股,
不过,
侯爷似乎还从来没有玩儿脱过。
虽然看不懂自家侯爷这几波骚操作,但两人也还是抱着向侯爷学习的心态,不予评价。
侯爷转过身,站在墙垛旁,遥望远处的联军军寨,陷入了沉思,
良久,
侯爷开口问道:
“联军白日里的攻城,你们两个做将领的,如何看?”
“兴许是在试探,但却是实打实的强攻!”周仓答道。
张燕皱眉道:“对面是硬茬,难啃!”
张侯爷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叹出,伸手抚摸着墙垛,轻轻的拍了拍,开口道:
“徐荣还好,这个孙坚倒是很难对付啊!”
荀彧说道:“孙坚乃孙武后裔,其人以勇猛尚武着称,不仅武艺高强且亦有智谋,细数联军十八路诸侯之中,孙坚能排进前三!”
沮授颔首道:“孙坚是猛虎,也是狐狸,麾下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位家将都是万里挑一的猛将,也算得上咱们的劲敌了!”
张侯爷淡淡道:“城里不到两万兵马,能再守两日否?”
周仓和张燕互视一眼后,躬身抱拳道:“我等必战至一兵一卒!”
荀彧皱眉道:“侯爷,赵云他们何时到?”
“他们到的,自然是越晚越好。”
荀彧和沮授面面相觑后,不再说话了,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了,侯爷这是要用自己做饵,引联军在这里跟他们死磕,
巩县守军伤亡越大,联军越是疯狂。
不是因为联军不理智,而是张侯爷这个饵太具有诱惑力了,毕竟张侯爷一死,洛阳对联军来说就唾手可得了,只要联军拿下了洛阳,便能奉天子以令天下,
届时,
并州、冀州、青州的张昊旧部,朝廷便可安抚一批,围剿一批。
作为敌人,是绝不会放过对张昊致命一击和最后一击的机会,就像一群豺狼围猎一只猛虎,当猛虎全身是伤,浑身是血的时候,豺狼会更加的疯狂。
不得不说,
自家侯爷在以自己做饵这方面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屡试不爽。
周仓问道:“侯爷,明日咱们还是出城作战吗?”
“出城。”
“明白了。”
依城坚守自然能守得更久,但主动将身体探出来让敌人去咬,敌人才会发了疯的扑上来。
沮授担忧道:“那洛阳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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