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兀骨所部两千余骑已经来到阳乡以南二十里处的圣水南岸,只要能够顺利渡河,二十里路对于胡骑军来说,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到。
由于之前胡骑军已经分散成数十只队伍游弋在涿郡,靠近阳乡这边的兵马也就千余骑,
屠兀骨在接到护驾的消息时,便在第一时间派出传令兵去召集周围的部众,多少还是耽搁了一些时间。
另外,
搭建浮桥也用了不短的时间,让屠兀骨颇为焦急。
毕竟,他接到的命令是,前去阳乡护驾。
护驾,护谁的驾?
这普天之下,能让他屠兀骨前去护驾的,除了国公爷本人,还能有谁。
屠兀骨深吸着气,抑制住内心的焦急,不让这股情绪表露出来。
待大半部众已经渡到北岸后,迫不及待的屠兀骨高声喊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阳乡就在前面,国公爷也在前面!
本将知道大家奔波了一昼夜,已经很疲惫了,
但现在,
都给本将挺胸抬头,让公爷看看咱们胡骑军的风采!”
胡骑军,虽说是由八九成的羌胡人组成,但一点儿都不妨碍他们效忠一个汉人,因为这个汉人,给了他们衣食起居,可以让他们的后代越来越好。
他们这些人的日子,比草原上那些风餐露宿的族人,过得好太多。
有时候,这人呐,不管你是外族还是汉族,只要你让他们的日子能过得比以前好,而且还能带给他们希望,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你可以说他们现实,但这,不也是一种淳朴么。
这两年,
屠兀骨将胡骑军化整为零,分布在涿郡,几乎没打过什么仗,上一次还是帮着张硕和马超,打北新城的幽州骑军。
对于烧杀劫掠惯了的胡骑军来说,这两年可谓是憋坏了。
没有战斗,就抢不了东西,没有军功,他们就没法让孩子去善学斋学习。
随着胡骑军的赤狼旗的立起,
大家也明白了,这是有仗打了,而且这场仗就在阳乡。
“儿郎们,跟我来!”
下一刻,
一阵令大地都在颤抖的铁蹄捶地的声音袭来。
“轰!轰!轰!”
如赤色浪潮般的胡骑军,在赤狼旗的牵引下,开始按照他们熟悉的节奏,开始加速。
磅礴压抑的气息,伴随着这支满含肃杀之意的骑兵的出现,让方圆数里内的燕雀鼠兔惊飞奔走,似乎连它们这些飞禽走兽,也能感受到胡骑军带给它们的窒息的绝望。
……
阳乡,军寨内。
曹仁和于禁各自杀入黑甲卫的军阵,让黑甲卫的势头受阻。
典韦更是赤膊上阵,手持双戟奋战在阵前。
面对黑甲卫的攻势,曹仁和于禁不得不组织起严密的防御阵型,以消磨黑甲卫的锐气。
四千曹军精锐,在一千黑甲卫的攻势下,也只能被动防御,可见黑甲卫的勇猛善战。
对于曹军来说,
阳乡一战,关系到生死存亡,他们别无选择。
对于黑甲卫来说,
公爷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别说面前是四千曹军,就是四万曹军,他们也不会后退半步。
自加入黑甲卫起,他们的性命便不是自己的了,
这,
就是他们的觉悟。
在这偌大的军寨中,双方这几千人马几乎杀红了眼。
曹仁、于禁的身上也都带着伤,在一众亲卫的护持下,还在厮杀。
曹军毕竟在人数上有着绝对的优势,在曹仁和于禁的组织下,逐渐的抵住了黑甲卫的攻势,然后稳住阵脚,
眼下,已经开始发起反推了。
黑甲卫这边,厮杀久了,体力上逐渐不支,阵亡率也开始上升了。
“退!”
随着典韦的一声高呼。
黑甲卫开始收缩阵型,由攻转守,井然有序的缓缓后退。
在后退的过程中,刻意的留出缝隙,让后方剩余的战兵插缝补了上来。
这些兵卒和黑甲卫之间的配合,在昨夜已经演练过几次了,虽说有些磕磕绊绊,算不得有多么的默契,但好在还是顺利的完成了交替。
黑甲卫可以暂时后撤休整,但是典韦作为将领,不能后撤,他若是撤了,
这千八百的兵卒,纵使有优秀的中下级军官在,恐怕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毕竟最底层的大头兵,实是无法与黑甲卫相提并论的。
当曹仁和于禁察觉到面前的黑甲卫变成了普通的兵卒后,他们的压力顿时一轻,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反攻时机。
“弟兄们,张昊军已经坚持不住了,大家在加把劲啊!”于禁高呼道。
不远处的曹仁在看到赤膊杀敌的典韦时,先是一惊,接着,眼眸中迸发出一抹精芒。
随即,拉过身边的一名亲卫,嘱咐道:
“调一队弓箭手过来,”
说着,曹仁指向不远处的典韦,低声道:“谁若射杀了这名敌将,本将赏百金!”
“诺!”
浑然不知曹仁已经盯上自己的典韦还在奋力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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