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鹿灵言简意赅。
单单两个字，又像是神钉，要将沈然给钉死在一个最危险的地方。
自然枭眼底深处闪过几道神色。
他岂会不知道，沈然是个迷雾重重的危险人物。
连至强级巅峰的存在都给出了“危险人物”的判词！
山海界的作法，也可见一斑。
不过，这世上，谁还不是个实用主义者了？
总之，己方有几个墟界，其中有大秘。需要沈然他们师门的研究成果。
“一会儿说本人是万物母貘，该杀；一会儿又说深渊。”
沈然忽的开口，“鹿长者要想杀人取命，何必用得了这么多的借口。”
“你，胆子很大。”
身着宫廷装的女子，平淡地说。
“我原本在山海界唯唯诺诺。是你们不放过我，一切虚名皆施加于我头上，一个个恨不得拔我皮，食我肉。”
沈然道，“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甲板上，自然枭看似如谪仙般，负手而立，实则随时都可能出手。
魏龙紧张。若要真论战力，自然枭怕不见得拦得住鹿灵。
至强巅峰只是一个统称，指的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一批生灵。
因鹿灵而起的多场大型战役中，可不乏有沦为棋子的至强巅峰生灵落入其中。
巴哈莫特的老人面，愁苦更深刻。
“只问一个问题。”
鹿灵的声音突然在沈然脑海中响起，“认真回答。否则，自然枭挡不住本座。”
“你们是如何解决的墟界中的[迷失]、[混乱]、[梦魇]三种负面效果。”
这毋庸置疑是关键。
前文提到过，尽管天地法则狂暴化，元素能量对于至强级以下生灵具有可怕的杀伤力，但大佬们还是扛得住。
真正扛不住的——是针对命理层面的负面buff。
也就是说，对他们来讲，甚至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就能进墟界拿取一切遗落的物品。
沈然安静。
两秒后，
“老师研发出了一种基于混沌法则的特殊装置。”
下一瞬，
鹿灵一挥手，仿佛画笔在虚空中画出一条白色裂痕。她迈步踏入进去，转瞬消失。
只留下回荡在沈然脑海中的一句，“告诉献尊，本座即刻就去找他。”
......
船到岸了。
一行人下了船，结果却出乎人的意料。
“姜玉她死了？”那几个古族人，还站在船上。
一个比一个傻眼。
岸上，沈然一头黑发长到齐腰。他还处在虚弱，明明已经提供了充足的血食，但似乎更是神弱。
巴哈莫特、魏龙、大和岩、自然枭以及雷虎等黄金之国最具有实力与地位的高层，形态各异，纷纷站在他的身边。
沈然漠然地朝船上望去。
问题大发了！
“咦，怎么不走了。老阿米，是腿脚不利索了吗？”
蚀月家族族长，松月奈的曾祖，大和岩惊讶。
那个此前怨毒、面容奇丑的老妪，此时不由自主地后退，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
姜玉死了...那位大佬中的大佬更是不告而别。
（想来鹿灵也压根没把这几个古族人放在眼里，可能跟蚊子没多大区别）
但是，
自己这下子如何是好？！
不大的船上，四、五个宇宙着名古族男女呆若木鸡，跟腿站在了船板上一样，说什么也不愿下船。
哪儿还有之前的作势腔调。
“咳。”
沈然咳了声，在赫拉的搀扶下，声音虚弱又冷淡，“直接杀...”
一顿，
本想说直接杀了。
但此行人马其实也可以说是鹿灵带队的，要真全都折戟沉沙，尽管自己肯定是觉得爽快，不过各方面影响还是不会小。
再者说，杀掉了姜玉，自己也发泄了近段时间来的郁气，差不多了。
接下来的重心应该放在山海界，献尊与深渊领地之上。
“打断手脚，扔出去。”沈然转过身。
众人面露惊讶。
“这小子......就挺自来熟？”大和岩不知道要怎么评价，
“不是，
怎么感觉，他是不是在哪儿进修过？”
这不是命运学徒啊。
那些命运学者的气度风范也达不到这种程度吧。
大和岩狐疑。
不管是神仙还是凡人，常年身处在哪一层次的，说话做事就是那一套习性。
自然枭也看了眼沈然，“按沈然说的做。”
“小巴。”
一行人就此转身，“小巴”，巴哈莫特留在原地。
那张悲苦的老人面容上，双眼睁开一丝浑浊的眼缝，“几位，人生苦多，何必还要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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