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尸体在说话，还是那些古代地球进化者施加的某种影响。
沈然全程不语。
突然，眼皮被一道白光照中。
“又搞什么？”沈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莫名出现在了一个纯白空间中。
前方有一颗树。
树下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脸庞慈眉善目。
沈然看向四周，“精神领域吗？”
“你向我证明了，你们的确是一种软弱的动物。不敢直面现实，只有活在虚幻的世界中才睁眼。”老者说着刺耳的话语，但神情却很和蔼。
很怪异。
“可别自说自话啊。”
沈然看向对方，“不然我会以为你的错号是阿Q。”
“猎王。”
老者微笑道，“你应该有记忆的，尚武。过来坐。”
沈然站在原地，“我对不礼貌的人没有好感。你可以叫我沈然，也可以叫我沈灾。不然我也叫你猥琐老头了。”
“称号无所谓。吾吞食了不知多少生灵，是大家的集合体，你只需有这个认知即可，至于你如何称呼我们并不重要。”
白发老者依旧笑道，“正如你一样。你吞噬了尚武，无论你接不接受，吾都可称你为尚武，这并不是不礼貌。”
沈然挑眉，“猥琐老头年纪大了，倒是还挺能说。我还吃过旅者的。”
“旅者。”
白发老者笑着，改口很快。
沈然轻呵一声，迈步走过去。
那棵树说高不高，说矮不矮。树叶格外的繁茂，不知几千万万片，每一片都带有特殊的纹理。
沈然脚步一滞。
每一片树叶的纹理都不相同。
留心观察会发现，这其实是各式各样的种子回路图。
“怎么？又被吓到了？”白发老者微笑。
看得沈然想直接一脚踩在那张脸上。
他坐下，“说什么？从哪里开始。”
老者一挥手，
面前凭空出现一张石桌。
四脚低矮。
桌上摆放着两杯瓷杯，瓷杯里盛满了殷红如血的液体。
“你随意问。”
代号为猎王的老者，坦然自若，“一杯，一个问题。”
沈然看着杯中之物，酒红色的液体表面倒映着自己在现实中，黑暗里的脸庞。
很安详，仿佛沉睡。
还在深渊的下坠过程中。
“这个深渊还挺深的。”沈然道。
“一直通到脊椎。”
白发老者笑看着沈然，“这个是免费的。”
沈然端起瓷杯。
这是精神领域，
不过，喝一杯，对应的应该就是自己现实中吸收一部分深渊中的血气？
“真客气。我请你们喝尿，你们主动请本人进食。”沈然摇晃几下，让水面荡起涟漪。
下一刻，
他一饮而尽，“不好喝。”
又干净利落地问道，“你们对深蓝之主有多少了解？”
呼啦啦~
那棵树无风自动，树叶哗啦啦作响。
“一个值得牺牲所有去寻到、杀死的家伙！”
白发老者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杀意，“如果不是祂，所有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别把屎盆子扣别人头上。”沈然摇头，“你们才是导致了这一时代大规模灭绝事件的主导者。”
“我们那一时代呢？”
白发老者看向沈然，问，“一个个以编号为命名的深蓝世界呢？尚武，旅者，沈然，沈灾，你们该清楚，一切的血债终将算在那家伙的头上。祂如果不存在，你可以认为我们是疯子，可祂确实存在，出现过，多次。”
沈然眸光闪动，眸底深处像是有一汪酒红色的泉。
“几次？”沈然问。
“无数次。”
白发老者道，“如果你看见过，一个灭亡的深蓝世界重启时的话。”
“整个深蓝网络，唯有那一个是真正的玩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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