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火炮轰鸣骤然炸响,仿佛无数双巨手正狂暴地撕扯着天空。城墙上布置的兽人投石机和弩炮奋力还击,粗大的弩箭与燃烧的巨石划破布满烟尘的天空,与人族阵地方向射来的炽热魔法光弹和实体炮弹交错而过,在空中织出一张死亡之网。
人族军阵前方,赫然推出了一排由法师协同构筑的移动壁垒——所谓的“法师墙”。这些由符文加持、凝聚着奥术能量的临时工事,不仅为后方的弓箭手和火枪手提供了绝佳的防护,更极大地增强了其射程与威力。魔法加持的箭矢如同冰雹般倾泻在燃冬城的城头上,每一次爆炸都让古老的城墙剧烈震颤,碎石四溅。
双方战士在这片被狂暴能量淹没的焦土上对射、冲锋、倒下。每一个生命,无论是强壮的兽人还是矫健的人族士兵,在此刻都仿佛成了一颗短暂而残酷的流星,在剧烈的爆炸中瞬间湮灭,或是被致命的破片撕成碎片。甚至有些未被直接命中的不幸者,被爆炸的冲击波抛入半空,在弥漫着硝烟和奥术尘埃的窒息空气中无助地挣扎,发出被炮火轰鸣掩盖的凄厉哀嚎。
这是一场为了生存与征服的终极较量,双方都倾尽全力,试图将对方彻底从这片土地上抹去。
“砰砰砰!Duang——!”
又是一阵密集到令人心脏停跳的齐射,紧接着一声前所未有的恐怖巨响传来,仿佛整个燃冬城的基石都被撼动!
守城大将克鲁格只感觉脚下猛地一歪,高大的身躯险些摔倒。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身旁一个惊慌失措的狼人传令兵,咆哮着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那狼人士兵面色惨白,声音因极致恐惧而变调:“大人!西……西侧第三、第四魔能节点被贯穿!护城结界……彻底崩溃了!我们……我们没有护盾了!”
“该死!该死!!”克鲁格的怒吼声压过了战场杂音,他急切地追问:“能撤退吗?或者让后备队转向堵住缺口?”
“不行,大人!缺口太大!侧翼的敌人正在压上,我们被包围了!”
克鲁格心中一沉,望向窗外那被敌人炮火映照得忽明忽暗的天空,深知已陷入绝境。
但作为最高指挥官,他绝不能在此刻显露丝毫慌乱。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计算着每一个可能的机会。
“通知所有还能动的工程队和萨满!不惜一切代价紧急抢修节点!
城塔所有还能发射的武器,听我命令——调整射界,集中所有火力!
瞄准那些人族的法师塔和攻城器!给我把它们炸上天!
绝不能让他们再肆无忌惮地轰击我们的城墙!”
克鲁格的声音如同战鼓般坚定有力,强行驱散着笼罩在每一个战士心头的绝望阴霾。
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兽人士兵们尽管脸上写满了恐惧,却依然凭借着钢铁般的纪律和对将领的信任,疯狂地执行着命令。
“我们今天,或许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克鲁格对身旁仅剩的几位军官说道,他的语气异常平静,没有悲伤,没有绝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他伸手,将一直放置在指挥桌旁那顶带有狰狞獒犬浮雕的战盔稳稳戴上,随着卡哒一声轻响,仿佛某种开关被打开,无尽的勇气与决绝再次充盈他的全身。
“为了兽人帝国!”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彻城墙的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无畏的豪情。
“为了帝国!所有还能拿起武器的战士,集结!准备冲锋!”
下达最终指令后,他猛地转身,再一次拉住了正要冲向战位的犀牛人特雷克斯。
“特雷克斯,听着!”克鲁格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异常急促,“等我带领主力冲锋,吸引住敌人所有火力后,敌人的包围圈必然会出现瞬间的松动……如果,到那时你还能找到机会,就带领所有还能动的伤员,撤退!这是命令!”
许多兽人战士已经聚集在残缺的城墙后方,他们紧握着战斧与长矛,眼神中燃烧着最原始的战斗火焰,只等着城门开启的刹那,便如濒死的凶兽般扑向敌人,用最血腥的近身肉搏扞卫兽人最后的尊严与荣耀。
“燃冬城守军!”克鲁格的声音通过残存的扩音法阵回荡在城墙,“听我号令!”
“一旦确认敌方法师塔被摧毁,就是我们出击之时!我们要让这些狂妄的人类,永生铭记兽人的怒火!”
“为了兽人帝国!”战士们用撕裂喉咙的力气齐声回应,视死如归的呼喊竟暂时压过了炮火的轰鸣。
他们心知肚明,即便奇迹发生,法术塔被毁,人族庞大的军力和精良的装备依然足以将他们碾碎。
但他们毫无畏惧,因为战死沙场,扞卫至死的荣耀,便是帝国战士最高的使命。
雷德、莱恩和安格鲁三人伏在一处灌木丛生的山坡上,身上披着简陋的草木伪装网,下方平原的景象让他们屏住了呼吸——人族的大军如同铁灰色的潮水,已将燃冬城围得水泄不通,攻势一波猛过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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