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着急的莫过于燕霜梅。她可是最清楚的,前天临别是还特意问了问姐姐的动向。姐姐十分确定地说,明天九点坐234路公交车去老舅家致谢。
当人们都在议论这一重大事故时,燕霜梅一会儿跑到这边打听,一会儿跑到那边确认。
在千真万确之时,她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随即坐在道沿上。
她觉得自己这是要晕过去了,两腿发软,眼前一片漆黑。关键是她无法向别人诉说。怎么说呢?这么大的灾难,她一女孩又何能承受得起。
她一个人坐在那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也不知坐了多长时间,昏沉的头像被一种无形的势力垂直下压着,而且越来越厉害,她感觉要掉下来一样。
此时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了天日。忽然她放声大哭起来,周围没有人,因为人们还在不远处议论着这趟车祸。
忽然燕霜梅起身,大把大把的泪水使她不得不使劲擦拭,在别人看来即使一把泪一把鼻涕又将如何,在意不在意永远没意义。
燕霜梅迅速跑向姐姐的婚房,那是一排平房,单位为解决年轻男女结婚盖的临时过渡房。虽然很小,挤压在一座座高楼下,显得那么平淡而真实。
好几个大树,携领着今年才起身的小苗,在那里坚守着幸福和希望。
燕霜梅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向穿越一样,飞到了姐姐门前,虽然门上鲜红的大喜字还在一样地洋溢着,似乎还能闻见这间小屋昨日幸福的味道。
但是,门上的挂锁很森严地板着脸孔,像是在无情地告诉来着,主人不在,出门了。
这是多么残酷的一个事实,没有一句话,却明明白白告诉燕霜梅一个事实。
姐姐和姐夫没有在家,他们出门了,他们是坐着今早九点出发的234路车去了。燕霜梅这下又支撑不住了,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不一会聚了好多人,年长者围过来,赶紧扶起燕霜梅。看她目光呆滞,一言不发,赶紧问这问那。
燕霜梅像没魂了一样,微闭着眼睛,她真不想要眼前的这个世界,她的眼前世界,现在已经变得千苍百孔,完全溃烂,没有一点完整的样子。
他们年长难道就不关心今天重大的事件吗?还是跟他们没有关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是自己坐在地上,他们却关心地围了过来,难道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家有损大雅?
燕霜梅既想听由怕听他们议论今天车祸的事。面对这种情况,围着的人们有些迷惑。
忽然有个人说道:“哎呀,萧立恒两口子今天早上坐的是那趟车。真的,我可是听到他们昨天给亲戚说的。”
说话的人,说着说着也懵了,双手摊开,一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的样子。
旁边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她一惊一乍又说道:“完了完了,这咋这么不幸,我的天哪!”
后来就有人指着燕霜梅说道:“她是萧立恒的小姨子,赶紧劝劝。”
又有人在给大家念叨道:“人去不能复生,还是保重自己要紧,还要活人。”
“就是的!想开点!事已至此,节哀顺变吧。”
燕霜梅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立刻站起来,远远地离开姐姐的婚房。
她是在想那天的梦境,实在太可怕了,更不能因为自己使姐姐的婚房染上晦气,更不能使那鲜红的大红喜字黯然失色。
不行她要撑起来,她要离开这里,这里是姐姐的幸福之地,欢乐之地,希望之地。
现在只能等待政府发布通知了,着急也没有用,反正压根就没有生还者。
燕霜梅现在回到家里,他谁也不想见,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好累好累。
其实令她耿耿于怀的是那天的梦境,怎么就那么的灵验呢!可是她很小心翼翼地供奉了石头,而且她还特意买来苏联套娃盒子,用红布里里外外包裹得十分严实,她就没有让它离开姐姐呀,怎么就这般灵验了!
“你们是谁,你们从哪里来?怎么这般装束。”
“我们是成王天尊的使者,我们寄身于你姐姐的那两块石头里,天缘到时,天命难违。我们才有机会离身。”
“可是你们为何给我说这些呀?”
“你姐姐会遇到一个坎,她会糊涂的,我们是想让你提醒她,千万不要犯错。”
“什么坎,什么错?”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
燕霜梅实在是被这些梦幻般的玄机弄糊涂了,她越来越懵,整个人彻底被整垮了。
她想还不如就这样昏睡下去,谁也不想见谁也不要见,省了自己劳心伤心。
这一睡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晚霞留恋,道道金光说好的别再闪耀那些漏掉的一水一山。水流变得清纯潺潺,宁静弯弯。鸟儿归巢,叽叽喳喳,怎么从来没有这么吵。
其实那是放大了听觉,没有了以往的平淡,要说街上慢下来的热闹,还是知趣地悄悄收敛。
天色已晚,像是恢复一种姿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