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似乎被她这番话里的“执着江瑶还是执着执念”给问住了,神情恍惚,站在原地没动。
何清清余光扫到抹熟悉的身影,偏眸,就见吴西东站在LAVIN玫瑰里一楼入口,冲她挥手。
抬脚,朝他走去。
外头日光正盛,他沐在光里,身体轮廓线条被柔化掉了,有些许不真实,快走近时,脑里闪过苏誉的话,鬼使神差地打量起他来。
他好像没怎么变,头发一直都理的短短的,大概就刚好淹没过手指的短,长相不属于凶的那撮,也不属于温顺那一撮,粗眉大眼厚唇,面部线条稍硬,算是阳光型的那撮。
穿着黑色衬衫,衣摆扎进黑色修身的西裤里,风格成熟。
何清清隐约记得,他喜欢的是hiphop风的服饰。
只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变了风格呢?
记忆搜索了一番,却是搜查无果,她好像从未注意过。
“怎么来了?”何清清在他面前站定,她脚下的高跟鞋有六厘米,把他们之间身高的差距缩短不少,已经快到他额头的位置,太阳的光直面照来,有些刺眼,他像是察觉到了,抬起两只手指尖相碰,搭成一个屋顶的形状,然后维持着那个形状朝她额头移来,停下没有碰上她的额头,但挡了太阳的光,“天气预报说下午三点,帝都会有小雨,持续到五点,怕你淋到雨,过来给你送伞。”
何清清目光来回转了下,视线掠过他遮阳的双手,“那你伞呢?”
“司机直接把我送到这,还没买就看见了你。”
“天气预报不准的。”何清清目光落在他真挚的眼睛里,很快就移开,“走吧,回去。”
“喔。”
吴西东收了手,跟在她后面。
…
逢魔之时,宾客散尽。
林婼曦去了趟厕所,从走廊左端走来,路过摆酒席的大厅,往里面看了眼,里头那些衣着或华丽,言行或高贵的宾客都走光了,只有粗略十一二个服务生在打扫。
抬手把包包的链子往肩上带了带,她穿了条A字裙,迈开脚步的幅度不能太大,规规矩矩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下。
走到最后两级台阶的时候,目光扫到前方,搭在扶手上的手细微地往里缩动了下,蓦然顿住。
前方大概十米的位置。
男人一头灰发,逗号刘海半垂,发尾弯落在眉毛上,上帝似乎格外偏爱他那张脸,每一寸肌肤都打造的白皙无暇,在充足的日光线下,甚至近乎透明,反衬得眼眸漆黑,那里不再总是苍凉悲伤,那里有了她看不懂的情绪。
黑T恤牛仔裤,搭上他那张充满少年质感的脸,时光似乎倒流到深巷里,少年抬头仰望天空的节点上。
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抬脚,走向岿然不动的他。
语气十分平静,不喜不悲,不怨不恨:“先生,你来迟了,婚礼已经结束了。”
“那我可以借宿小姐家吗?”陈辞问,懊恼垂头,语气皆是遗憾,“本来想跟新娘借点钱,安个家。”
“我家教很严,不能随便收留男士。”林婼曦说,“但我愿意跟你一起说服我母亲。”
陈辞弯唇一笑,仿若枝头雪消融,美的惊心动魄:“那如果,母亲依旧不愿呢?”
林婼曦跟着笑起:“陪你等她软化。”
“那就这么说定了。”
“绝不反悔。”
汽车鸣笛,城市喧嚣,抬头见你,一切正当最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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