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办法解决？这...这......”
最终不停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话语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自知身为下级的身份来对上级长官妄加非议的行为不是自己理应去做的副团长牛猛最终也只得报以了一声无奈的长叹。
“哎！妈的！这都叫什么事啊！师部让我们自己解决，我们能怎么解决？难不成耍戏法变出来几十门榴弹炮吗？上面的人动动嘴皮子就完事了，可真要是出现了情况还得我们为此负责买单，我真是服了！”
听到心直口快的副团长牛猛话出此言，眉头一皱后的程凯当即向其出言制止。
“老牛，咋说话呢！？妄议长官不是身为下属的我们所该做的！既然命令下达了，那我们只管好好计划执行便是。师座带领我们赢得了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我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她心中一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可...话是这么说没错，团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眼下我们到底该怎么解决这即将发起进攻的问题？要知道我们的幻影坦克可是出了名的皮薄馅大，万万不能用在实打实的阵地攻坚战之上啊。”
此刻的言谈举止中足以看得出来，副团长牛猛内心中对于即将发起的进攻可谓是充满了担忧。
一方面是秉持着兵贵神速的原则丝毫耽搁不起，而另一方面则是己方这一个团兵力的建制中却无任何可以称得上是重型支援装备的武器。
硬要发起强攻的话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此这般的话一来无疑会让珍贵的幻影坦克舍弃了最为重要的光学迷彩伪装直接暴露在敌人阵地前的直射火力下损失惨重，二来嘛就是这一团上下数百个刚刚经历过一番血战历练而成长起来的车组无疑会和他们的座驾一起遭受到重大的伤亡。
显然，如此这般的结果并不是身为团长的程凯所期望的，同样也是与陈锋自建军之日起就向手下将领们所灌输的领军思想是背道而驰的。
“装备没了我们的后勤仓库里还有大把可以更换，但是人一旦要是没了的话，我们的装备可就只能躺在仓库里面落灰睡大觉了。”
“你们每个人都是我们新编风行市卫队的指挥阶层精英，在未来已不久远的前行道路上还会有更多的战斗去等着你们去指挥，你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可能因为战功的关系而不断在军旅生涯上向上攀升。”
“校级、将军、乃至于元帅，这些看似虚无缥缈又如梦如幻的军衔正等着你们每个人用自己的赫赫战功和实力去交换赢得。但是我希望我陈锋麾下的每一位战地指挥官不论身居何等高位都能记得一件事！”
“你们每一道命令的背后都意味着会有无数最底层的风行市卫队士兵会为之去奋战沙场哪怕是丢了性命！残酷的战争当中无法避免伤亡，但我希望你们所下达的每一道命令都能够做到慎之又慎，令那些永远不能再活着回来享受荣誉和所有美好事物的士兵们至少可以死得其所！不至于白白送死！”
“凡事没有绝对，我从来不认为我陈锋麾下的指挥官当中没有人胆敢违抗我的命令。但是在今天，在这里，我要把丑话说在前面！”
“如果你们当中有任何人试图用士兵们的尸体和性命去向上攀升仕途和升格之路的话，那么到时候即便我陈锋认识你，风行市卫队军事法庭和那些宪兵处的铁面包公们也绝不会认识你！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我希望各位能将我今天所讲的所有内容都全部谨记于心！”
脑中回想着这些陈锋在之前誓师动员大会上对高级军官团们所做的出征发言后就感觉到一阵头疼，眼下这即将发起的攻势当中所面临的两难处境几乎已经让程凯快要愁白了眉头。
“要不然...要不然就按师座命令的那样，直接正面发起强攻完事？”
“还是不行，如此一来的话一旦部队在战斗中伤亡过大，即便有师座保着我，陈长官那边到时候一旦追责起来我也不好交待。要想保住我这团长位置的话我最好还是另谋出路为好......”
“哎，操！强攻不行，智取没方！这仗他妈到底该怎么打！？”
脑中因为时刻不曾停下的无厘头思索而几乎快要乱成了一团，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从未像现在这般糟糕过的程凯随即伸出手来狠狠一拍桌面，剧烈摇晃且震荡着的临时指挥桌上所有一切的事物都如同遭遇了九级地震般倾倒作响。
就在程凯面对眼前的困局感到一筹莫展之时，在团部野战帐篷的门帘外，一道伴随着寒风萧瑟声同时响起的沉闷且熟悉腔调几乎瞬间便传入了程凯的脑海。
“呵，啥事把我们的程大团长气成这样？我看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们的程大团长还不得把桌子都掀喽？”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瞬间抬头望去，出现在程凯视野中的赫然是一颗搭载于呢子军大衣肩膀之上的闪烁金星。
“丁师长，你...你怎么来了？”
站不更名，坐不改姓。
眼前于此刻出现在程凯面前的少将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跟随着陈锋一道最早发家起步的数位元老级人物之一，时任新编风行市卫队第三机械化步兵师最高指挥官，并被委派在此场战役中率领自己部队伴随程凯一道采用步坦协同战术向前推进的少将师长丁旭。
对于程凯的疑问感到并不怎么意外，淡淡一笑后随即再度出言开口的丁旭口中倒是布满了随和。
“怎么？不欢迎我这老男人来跟你交流交流战术指挥吗？我看我要是不来的话，光这待会发起进攻的事情就能把你小子给愁白了头发！”
对于丁旭这般好似教训晚辈一样半开玩笑般的话语，在军衔上仅仅只是挂了个上校三银星的程凯面对高自己一级的少将师长丁旭自然是没有感到有任何的不适和别扭。
毕竟在任何一支纪律严明的现代化军队当中，身为下级对任何上级所保持的绝对尊重一直是长久以来所亘古不变的真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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