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说了这么多,我期待了这么久,结果你只告诉我这么些东西?你甚至没有一张照片能给我看一眼?”
上杉越依然瞪着眼睛。
路明非很理解他的心情,委实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点信息太单薄了。
“没办法这里是蛇歧八家的地盘,卡塞尔秘党的情报能力有限。”
路明非也很想能有一张上杉越儿子的照片给他看看,可惜他没有,卡塞尔秘党情报部也没有。
“上杉前辈!”路明非客气道,毕竟这是个上百岁的“老人”。
“你还想说些什么?”上杉越没好气地说。
“其实想要知道您的儿子是谁?很简单啊!把他找出来就是了。”路明非说。
“对啊!把他找出来,不就知道我的儿子是谁了吗?”
上杉越恍然大悟。
他一边笑一边絮叨,“原本我觉得啊,这个世界跟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亲人也没有我的朋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死以后哪怕洪水滔天,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是一个让我失望和痛苦的地方。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世界里有我的儿子,所以这个世界跟我还是有关系的,所以我很高兴,突然觉得浑身舒坦,自己又活过来了。”
“上杉前辈你的逻辑非常浪漫呢,毫无疑问你是个正儿八经的法国人了。”
上杉越苦笑,“我并不浪漫,我只是有点在乎这个有我儿子的世界,年轻人,现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找到我的儿子。”
“本来我也不想掺和这摊事的,但上杉前辈您是校长的老朋友,这个忙我是不得不帮了。”
路明非叹了口气,眼神中却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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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驶入停车场,为首的是源稚生的黑色悍马,紧随在后的是清一色的黑色奔驰。
源稚生从跳了下来,立刻有人把伞举在他的头顶。
“混账!该遮住谁看不明白么?”源稚生低吼。
雨伞立刻从源稚生头顶移开,重叠起来把车门遮得严严实实。
绘梨衣抱着一个玩具熊蹦蹦跳跳走了下来,这是哪个叫“老唐”的人送的,她还拎着一大袋零食,是个叫“卡尹”的小女孩给她的。
听说这些人都是绘梨衣新交的朋友。
源稚生有瞬间的恍忽,他忽然意识到原来绘梨衣已经长大了,那么亭亭玉立。
她已经可以离开自己,去交新朋友,跟别人去外面的世界玩了,再也不用呆在他的保护之下。
源稚生有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觉,就像哥哥看着妹妹一天天长大,曲线越来越起伏,越来越像个“女人”,总有一天她再不缠着你喊“书兄さん”、“书兄さん”。
你问她跟谁一起出去逛街了,她会说你管不着。
此刻绘梨衣略显疲惫,但眼神清澈明亮。
这一天的经历想必是很美好的,一路上女孩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沉默了许久之后,源稚生这才说道:“玩得开心嘛?”
“开心!”绘梨衣给他看早已写好的纸条。
“开心就好。”
源稚生看到绘梨衣手腕的时候脸色微变,手腕处开始涌现出了细小的鳞片。
龙化现象已经出现了,龙血一边将绘梨衣的身体侵蚀得千疮百孔一边刺激她的身体机能,她的体温高得不可思议。
这也是蛇歧八家把绘梨衣关起来的原因,不仅是因为绘梨衣的血统很危险,很不稳定。
更是因为绘梨衣离不开家族,或者说她离不开家族的设备和珍贵的炼金药剂,绘梨衣每隔几天就必须注射特殊的炼金药剂,不然她就会堕落成“鬼”!
“做血清注射,然后再做一次例行的检查。”
源稚生对着身边的医护人员,吩咐道。
血清一滴滴地滴入过滤机,和红黑色的血液充分混合,发生剧烈但无声的炼金反应。
血液流出过滤机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人类动脉血的鲜红色,成分不明的暗蓝色残余物黏在滤网上,看起来像是女巫药罐中的神秘汁液。
血液重新进入绘梨衣的身体,龙化进程被强行逆转,她身上“人”的比例不断提升。
每一滴血清都是珍贵的炼金药剂,全靠它们绘梨衣才能维持着生命。
如果有足够的血清供应,这种技术甚至能够挽救那些堕落的鬼。
但它的代价太过高昂,蛇歧八家根本无法把它当作一种常规医疗手段,所以蛇歧八家的鬼只能被杀死,因为那是更廉价的处理方法。
源稚生坐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绘梨衣。
她的皮肤依然是白瓷般的颜色,但多了几分润泽,手腕上的黑鳞慢慢褪去,而后消失不见。
“上杉家主的情况一切正常。”
医疗组的负责人走到源稚生背后,“这里有我们盯着,少主您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源稚生问。
“现在的昏迷是注射了镇静剂的缘故,再过六七个小时镇静剂的药力减退,上杉家主就会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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