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阶段没有出现吴四宝的影子,队长。”
“由于他对周围人的鄙视,可怜的吴四宝他的心都碎了,老李,他带着一颗破碎的心继续生活。”
“这是为了进行某种阴谋在摆布我。”李广元心里说。“他们都了解这件事,而我却无法弄个水落石出。他们在戏弄我,倘若我不明白每一步棋的份量,那我的死期显然快到了。常凯申也好,梅思品也好,为什么都在耍弄着自己的把戏呢?他们交换了看法?看来是这样,他们在某些问题的谈吐上太相同了,没有丝毫两样。不过,这对我还是有利的。一种狂热的力量把他们聚集在一起,他们各自明确了自己的作用,他们的谈吐必然结结巴巴、相互重复。”
“哪里,”李广元终于又开口了,“如果肝、肾、大脑机能正常,带着一颗破碎的心也能对付着活一阵子。如果一个人由于傲慢的鄙视而心碎的话,他头脑中有别人意想不到的东西,那他就能生存”
“嗯,聪明您是个聪明人,所以我原谅您,若是别人,无论是谁我也不会原谅的。就是说,我没有必要向您隐瞒什么。如果我证实了您的叛逆,您知道我会怎么办,我们不是学生啦,在打架前还要用些空话彼此恫吓。就是这样,如果您知道我和您的上司在想什么,党内的继承人在想什么,那些举足轻重的人在办公室里谈论什么的话,那么无论是我还是您都无法了解吴四宝的心思。他在十分具体地考虑着不久的将来所进行的事情,您没有发现?”
“我想您搞错了,他同汪先生不可分离。”
“老李,不需要。他和汪先生的助手形影不离,然而却出卖了他。他同曾经的偶像陈大宽关系密切,却参与了处死他的行动。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坦率地和您谈话吗?要知道我们从未这样清楚地披露问题的实质,明白吗?”
“不明白!”
“共军马上要进攻南京,老李,这就是结局。尽管我们可以在苏北高地延缓他们的行动。昨天晚上卫队长向上面报告,那边的兵力超出我们。是的,就是这样。我亲耳听到的。您打算死在大厦的废墟下吗?我是不想,所以我向您伸出了手,您要是抓住它并起誓,您只为我的事业效力,那我们俩就离开这里,也许是我们三人。”
“谁是第三者?”
詹国强迟迟没有出声:“如果是常凯申呢?”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已建立了良好关系?”
“和他不会有什么良好关系,但可以有工作关系。他的事业就是他的性命,所以他准备为此豁出性命。”
“可您不觉得常凯申是使您陷于灭顶之灾的法码吗?”
“是使我们,”詹国强在纠正他的话。“我们,李广元,不应该独往独来,不应当。”常凯申有的是我们想也想不到的情报。他处理关于‘绝密文件’案件,我只是参加了国外行动。他单独在南京进行调查,他留了一手,他绝不会拆掉所有的桥。我深信,他留下了某个支撑点,等着延安来的新客人。”
“也许打入内部的报务员也在等客人?”李广元心里想,“为什么不是?可能头一个客人就是我。”
詹国强点燃一支“老刀”牌香烟,认真地看着涂蜡火柴燃尽,然后右手象乐队指挥似的一场,把火柴梗扔在烟灰缸内。他接着说,“他同那边的谍报机构秘密小组打过交道,1938年底我去过,您大概记得这项工作。”
“当然记得,”李广元回答。
(怎么会记不得呢?该小组的失败几乎要了他的脑袋,一个地下工作者经不住拷打变节了,提供了证词,幸亏自己从未和他接过头,他的接头人从检查员办公室的窗口跳下去了。)
“他主管那个案子,他知道这个小组中有人留下潜伏起来。既然那个他负责的案件,我就不提七月二十日阴谋的参加者了,他们许多人的情况常凯申都知道。日本方面有人想窥探我们谍报机关在南京的秘密,他们对上述情况不大感兴趣,此人将来这种兴趣会变得贪婪而不可遏止。”
“他们现在关心的是与将军阴谋有关的一切,队长,”李广元指出。“他需要一个神话,他对此案很有兴趣,消您相信。您是正确的,现在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帝国内的共党情报网。您认为,假如常凯申把我们的案卷随身带走,就不会被绞死吗?”
“如果在失败后他马上被擒,那他们可能匆匆忙忙把他绞死。但要知道,在我们任务的条件中有一个重要前提:不要被捕,尤其是在最初几个月里。以后就不那么可伯了,人们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情绪稳定后就需要做事情了,做正经的事。”
“您认为,常凯申也知道怎样逃走?”
“毫无疑问。他比任何人准备得都好”
“有事实吗?”
“有事实。我知道这些家史,老李,而且我已经暗示过他。他在估价各种力量,他已对我的力量进行了估价。他对共党问题的了解使我们的联盟尤为宝贵,我们将成为某种咨询事务所‘项目完成之后用现金支付,款子汇入中立地区,我们保证质量。为了使我的没想逐步变成现实,我们需要两个人,其中一人必须得英文非常流利。我的人有一套出色的卡片。他必须搞这些卡片。在此之前,派他去参加一次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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