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针和分针共同指向‘12’，藤原佑主动离开了实验室，简单吃了一点后便去了书房，把等会儿需要用到的东西打印了出来，空闲的时间也没浪费，除了查看学生们的讨论外还顺带着做了一份周日要用到PPT。
等黑田兵卫到访时，已经在楼下客厅坐着的藤原佑正和学生们聊着天，听到门铃响起，便在社群中说了一声，起身将人迎了进来。
“没什么好送的——”黑田兵卫将手里的礼品袋递上，“这是长野特产的苹果煎饼，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
“黑田警官客气了，这款产品我也有所耳闻，一直都想尝试一番——”藤原佑客气地点点头，接过礼物抬手一引，将人送进客厅沙发，询问到：“黑田警官今天想喝点什么？还是红茶？”
“啊，麻烦了。”黑田兵卫点点头，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
“好，请稍等。”
藤原佑拎着长野特产进了厨房，等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托盘，除了一壶泡好的红茶和两个杯子，还有一碟黑田兵卫带来的苹果煎饼。
将点心放下，又将茶杯满上，藤原佑在递去红茶的同时不带丝毫寒暄地开口道：“我记得警方在人手不够时是会雇佣外籍人员的？”
“的确有这种情况——”黑田兵卫有些可惜地看了眼还没碰到的茶杯，回应道：“不过我记得东京警视厅的人手还算充足，应该并不需要雇佣什么外籍人员。”
“基金会正在成立一个新项目，主要针对的是基层警员的援助以及对警务系统的升级完善，预计第一期会投入50亿，后续每年约有10亿日元的定向投资——”藤原佑抛出了见面礼，大致说明了一下后又将话题引了回来——
“之前我也见过SAT的特警们，的确是让人安全感满满——”藤原佑露出回忆的神色，“如果人员能更充足，想来东京也可以更安全一些……”
藤原佑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毕竟日本今年的犯罪率可能是居高不下，总会让人有些担心。”
黑田兵卫挑挑眉，也不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反问道：“那你觉得需要雇佣多少外籍员工合适？”
“不少于50人。”
见对面没有反应，藤原佑也不急，端起茶杯轻轻吹走热气，浅啜一口。
黑田兵卫跟着拿起茶杯慢慢品着，直到杯中茶水尽去，才悠悠一叹道：“没想到藤原先生相比起保安特警队更喜欢SAT？其实您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们可以进行扩招，派50位SAT成员对您进行全天候的保护不成问题。”
“可他们都是在樱花下宣誓过要‘优先履行警察职务’的，”藤原佑不紧不慢地反驳道，“我可不希望出去逛上一圈，结果回头人没了大半。”
黑田兵卫没对这种发言发表看法，双方都清楚这只是一个托词，现在藤原佑的诉求他已经清楚，就看对方有没有能力拿出让人满意的条件了。
“说起来，我这边倒是有了一个发现——”藤原佑没让气氛沉寂太久，给两人的杯子各添了茶水后慢条斯理道：“国家处理得好的话，仅直接经济损失就能减少万亿单位以上。”
“哐当——”
黑田兵卫手一抖，原本要拿起的茶杯摔回了原位，与底托相撞发出一声脆响，但被消息吸引了全部注意的黑田兵卫根本没心思在意一地的狼藉，急切道：“什么发现？”
“一些小发现？”藤原佑弯弯嘴角，垂眼喝茶，不说话了。
黑田兵卫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道：“50个名额太多了，SAT总共才300人，我最多给你10个名额。”
“50个名额不能少，但我可以不要求挂靠SAT，只要能配备和他们同等的装备即可——”藤原佑让步了，却又像是没让步，“他们可以接受合理的监管和考核，如果是因为自身原因无法通过，可以连带着扣除名额，包括伤残抚恤在内的一切支出也由我们自己负责。”
“考核内容？”黑田兵卫迟疑了。
“你们定，但我要有监管权。”藤原佑的语气不容置疑。
黑田兵卫闭目思考良久，道：“如果我们之间对判定结果有争议呢？”
“那就让争议对象和你们觉得没有争议的对象比上一次——”藤原佑嘴角轻扬，带着说不出的自信，“看看谁更符合标准不就行了？”
闻言，黑田兵卫深深地看了藤原佑一眼，沉声道：“我需要先打一个电话。”
“自然。”藤原佑点点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
20分钟后，黑田兵卫重新回到了座位，回复道：“长野县地广人稀，的确是需要增加一些辅助人员，但武器装备方面不可能每个人都达到SAT的标准，至多有10个名额，而且他们的工作性质类似于保安员，不会有独立执法权。”
“只有十个？”藤原佑对于执法权没什么在意的，而是对分配的名额表达了不满，“你觉得普通警官那几把手枪对上真的武装成员能有什么用？”
“这已经是上头最大的让步了——”黑田兵卫诚恳道，“而且合约必须是一年一签。”
“一年？”这是准备等明年再谈一次？
藤原佑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但黑田兵卫可不觉得对方的心情会如面上这般平静，不由解释道：“本身外籍人士就是一年签一次合同，并不是针对他们。”
“我理解——”藤原佑弯了弯嘴角，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既然只是挂名的合同工，那宣誓仪式应该就不必了？毕竟他们也不算真正的警察，只是一些能合法使用武器的保镖不是吗？”
不宣誓？
黑田兵卫皱皱眉，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一方面，对方的确只是挂个名，而且让一群外国人在自家国旗下宣誓他也挺膈应的。
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他们如果通过测试，那怎么说也算是警察系统里的人，没有宣誓仪式，那就太不正规了——等等，不正规？
黑田兵卫眼睛快速眨动一下，立刻道：“可以，他们不必宣誓！”
藤原佑偏了偏头，看了黑田兵卫一会儿后将手边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递了过去。
“我相信警方不会让我失望。”
“那是自然。”
黑田兵卫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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