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早了,还有一年光景,也难怪三人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不早...”季宜春却是难得的摇头,面色肃然道:“这天下群盗三年一夺令,如此并非只是群盗盛事,也是我六扇门盛事。”
“十九州分门各自中的佼佼人手聚于一处,难道只是为缉盗吗?不然,恐怕还有借此机会勘测各处分门义捕、客卿实力的缘故。”季宜春敲着桌面,却是道:“我意已决,年中便须遴选人物;我便亲传明月飞檐剑法,如此方可不落我宁州处的名头。”
这剑法,当然是季宜春的拿手绝学,崔民三人都显然的愣了一下,但依旧面色犯难。
天下群盗齐聚之地,又如何能有这般简单的;季宜春的绝学剑法虽然妙哉,但真要在彼处遇到则个什么事,撞见那六盗之一,恐怕还是不够看的。
然而对此事,楚升却是有极大兴趣,往日见那梅十二的时候,他便说过此事群盗夺令之事;而今适逢又有此事,如楚升这般人又如何愿意错过。
当下他便是抿了口酒水,淡淡道:“门主,此事若无人愿,再下倒是愿意为门主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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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厢事了,楚升自也是要出了门中,却是欲图转往魏府。
但还未走出,他却是被人唤住了。
“楚掌门,诸番大事之间,楚掌门几次伸出援手,还未向掌门谢过。”便是左佩兰自后方转出,面颊有些霞红,当先便行了一礼。
“无需如此,我亦不曾出过几番力,多是众多义士相助,才得以夺得左小姐及老夫人杀出重围。”楚升敛了神色,谦虚道。
“我说的不是此事...”左佩兰摇头道;“当日时值我归城之极,便有一位侠客相助...”
楚升眉头微微抬了抬,却只是低头道:“恕在下不明白左小姐在说些什么...”
这事,楚升当然是不愿意应下的。
纵然左佩兰不太可能将事宜说出去,可楚升也不愿去冒这个险。
左佩兰抿了抿嘴,她自然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只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由是只笑道;“若楚掌门不愿应下,倒也无妨,左右佩兰都是要谢过楚掌门的。”
那如兰慧绽放的气质盈盈,一双美眸中似有一汪清泉,她还想说话,但楚升已然是把步一移,拱手道;“若无其他事,在下先告退了。”
对这样一个如兰如芷的女子,楚升倒还真就没有过多想法,一者乃是官宦世家,一者却是江湖草莽。别看阳炎彬那厮真以为如何如何,但楚升却知道这犹如天堑难跃,他索性也就不去费些心思。
随后,他便径直出了六扇门,直往魏府而去。
车夫秦却是坐在门槛上,背倚门沿,一手正剔着牙缝里的肉丝,一手却扣着脚趾丫间的泥垢,这则个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任是谁都看不出此人亦是个个中高手。
楚升来时,他倒是懒洋洋的搭眼看了一番,将牙缝间的肉丝捏在手里看了看,又丢进嘴里咀嚼着,“啧啧...你小子竟也还知道回来,也算是有些许良心啊。”
“这话从何说起?”
楚升冲他扬了扬手,见老车夫也不将腰间的酒葫芦丢来,便上前劈手夺来酒葫芦,仰面灌着酒水。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老家伙,总归是要抢他酒水,楚升心里才滋润些许。
老车夫气的吹胡子瞪眼,也顾不得抠脚底板泥垢了,劈手夺来酒葫芦晃了晃,面色难看道:“你小子怎地也是个一派掌门,怎地处处来抢我个老头子的寡淡酒水,竟是个无赖做派。”
楚升只是笑,他搭在一旁坐下,挑眉道:“抢一个糟老头子的酒水当然算不得什么,但抢老十人的酒水,却值得小子一生笑谈了。”
车夫秦撇了撇嘴,不乐意道:“什么老十人、新十人,你小子仔细你的皮,想尝尝老头我腰间的皮鞭不成?”
楚升满脸晦气,不乐意的挪了挪屁股,自家可没有某些特殊倾向。
顿了顿,他又问道:“魏兄呢?”
老车夫指了指主宅,努了努嘴道;“一个老和尚便被请来此处,主人家正在聆听佛音。”
“唔...”楚升点头,凝神听了听,倒还真就隐隐可曾听到袅袅佛音。
老车夫又说道:“你这小子此番回来,便是要就此别过了?”
“是矣...”楚升笑了笑,倒也并非是十分伤感,“天下本就并无不散的宴席,没甚好感念的,您若是有意,还望常来我山上坐坐。”
“去去去...”老车夫抖了抖手里的鞭子,满脸的不乐意。
楚升撇撇嘴,似乎有些无奈,车夫秦初而是轻声的笑,渐渐的便豪爽起来,只是拍了拍膝盖起身道:“你小子滚了最好,我哪里会有什么想法,只是替我家主人略有些感慨而已。”
“对了,那位又是何处来的高僧?怎地便请到府上了?”
车夫秦拍打着腿脚道:“主人家聆听他佛音许久了...”
“智慧清净、道德圆明;真如广海、寂照普通;心源能续、本觉昌隆...这佛门二十四字辈,那老和尚列位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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