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习点穴定脉之术的武林人士当中,都流传有一歌诀,这正是:
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
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
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
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身。
天气聚神庭,死门难为人;
一指定八会,任脉血碎胀。
如此数遭人体死穴,但有一处遭受重击,则人体都难以承受,处处都有大风险。
这番多枚暗器同发不同去,却稳、疾、准,直往死穴而去的可怕手段,可见黑袍人发劲手段自有门路,且这人定然是对人体穴位多有细究,各处尽皆熟捻于心。
由此可知,其人若非是出身那天下五盗之一,仁盗白玉汤所属的葵花派,则便定然是一位刺客!
刺客讲究一击必杀,如此出手便必定寻人死穴而动。
适才,来客转身形避开往其上神庭穴而去的暗器,以一剑破去走中央膻中穴的暗器、但终究是没有避开第三处暗器。
但他身形移转,腹中章门穴却也是险险避开,但这腹部中了暗器,又岂是好相与的。
楚升攥着手中金蛇锥,视线紧紧不离院中情形,一边朝着祝山河道:“且去同你那兄弟一起,速破侧门!”
祝山河眼睛一亮,登时点头不已,只是他方才走出一步,却听到楚升忽然又道:“顾茂才!此时不动,还要缩头缩尾到何时?”
“你峨眉黄林派便是这般畏畏缩缩作风一般!?”
那顾茂才正兀自退却不已,突然听到楚升低声发问,他自是立在当场,一时进退两难,尴尬不已。
祝山河便回身拉上他,二人一同自阴暗角落扑入院中,当先斩翻了三四黑衣,和剩余的不多黑衣护在一起。
“破门!我们一同闯出去!”
当下便有几人阻拦众黑衣,那与刀疤男子相对的外景境护卫亦是退了回来,共有数人一同抵挡前敌;剩余人手则是一同持刀试图砍开侧门。
可这左府其他的不说,这府上宅邸大门却偏偏是造的坚固。
这也真是左母固执思想,自以为府上也是高门大宅了,那门面当然是坚固雄伟。本来将正门这般修建倒也是无碍,可偏偏一处侧门也要如此,着实是让人着恼,关键时候可不是困住了自家人去。
只是若不是这般,又哪里有其他方法可行,只有拼死试图斩开这扇破门。
左府府邸正门,已然成为了一扇死门;而这扇此时用以寄托一切逃生希望的侧门,谁也不知是生门还是死门。
但环顾一切,可不是只有这一条道路了,便是生或死,也总要洞开这扇侧门才知。
众人自然是抵挡的抵挡,破门的破门,那顾茂才却还心有念念,更是惜命的上前去破门也不愿正面对敌,口中还念念叨叨,正是不满楚升一直未曾真正现身。
“这算什么,我等尽皆拼死,他却兀自不动!且不是将我等推来送死!?”
他兀自絮絮叨叨,一侧的祝山河却听得真切,气的推了他一下,低声喝道:“愿来便来,谁也没有逼你;既然来了,便本该有为义赴死的决心,如何还要抱怨不休!”
顾茂才想发作却也发作不得,只是在心中发狠,若是回去,定要让自家父亲灭了什么所谓龙首门,踏平所谓什么祝家庄。
楚升依旧潜藏,他兀自躲在阴暗角落里,身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看着院中厮杀一片。
身倚在墙壁上,楚升双眼微眯,目光在场中寻觅,那左右手皆拢在袖中,左手当中正捏着一枚金蛇锥,手心汗津津一片;右手四处指缝也是各夹有一枚蛇锥,顶端聚于掌心,捏得紧紧的不曾有半分放开。
自腹部中了那一记暗器,这来客便知此厢便是难以走脱了。
虽然心中早有这番预感与打算,但事到临头,他心间也还是不免有些慌乱。
就算是义之所向,虽死不悔;可话又说来,生死之间大事情,谁人又真能做到丝毫不惧?
不怕死的不是真英雄,虽知是死路而一往不退的,方是武林真豪杰!
他手中剑势不停,面对围上的黑衣众连续腾转不定,剑身上已有不下数十条性命。
而此刻当面所敌之人,正是那刀疤男子,其人手上刀势血腥煞气满满,他虽有十足把握胜而斩之。但此项身在重围中是其一,腹有重伤是其二,另则所发暗器之人未曾现身,是其三。
如此三项所在,他不敢全心神与刀疤男子相斗,总要留的几分心神预防左右。
“宁州阳盟主,既然来了,如何还要遮遮掩掩?”
忽有一声长啸响起,楚升双眸一亮,便正见到一道飘忽不定的影子穿梭在众黑衣间,身形缥缈虽然无迹可寻,但却始终是往来客阳杰阳盟主所在之地而去。
这声音响起,阳杰也是面色一肃,当下将心中诸多杂念尽数排出,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乃振剑而上,一剑化星火,燎原退刀势。
乘此空档,他扫的周遭一片黑衣众,腾转挪移左右不知不觉中伏尸已堆积有如小山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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