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直来不及回答,而末末那人手爪如刀袭来,然而其人却是在转身之际已然右脚高挑,一腿破风,正往对手脑袋砸去。这一腿下去,气劲赫赫,便是连青石都能震碎,那人一颗脑袋又抵得住几腿?
是以,其人慌忙抬爪抵挡,但手爪本就该正面对敌而去,手爪上抬也不过是以手肘部位抵挡了那一腿,如此一爪自然也是被化解了去。乃是如此,这人更是连连退却五六步方才抵住脚掌,一记鞭腿抽在他手肘也不是好相与的,两肘此刻都生生折了去。
瞬息之间,三人皆因轻敌的缘故败下,赵正直乃是回头看了阳炎彬一眼,又落在方才开口说话的家将身上,振了振衣衫轻巧道:“心动似火焰,意动如刚剑,声动如雷吼,发劲如反弓,五形并一处,一胆便成功!此肘名称,便正是娥嵋赵门梅花肘是也!”
“方才那一拳自也是峨眉赵门的黑虎奇门拳吧?”阳炎彬面似寒冰,愠声道:“腿法一路,南派乃是以“踢不过膝”为个中大势;但你峨眉赵门却独独不同,想来那便是只有你们赵门的‘单腿高桩脚’罢。”
“阳兄也是见多识广啊...”赵正直冷笑不已,“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如何拦得住我?”
“中原门派便可以如此肆意吗!?”阳炎彬气急,扬手拍了拍,忽而便有匆忙脚步声而来,更有四五家将转出,精气神俱是十足,想来便是内景佼佼者。
“阳兄!左府危在旦夕,你如何便要拦我?”赵正直捏了捏拳头,心知自己方才先手占优也不过是因为借着对方三人轻敌的缘故,若真是一对一捉对起来,他也是胜负难说。这厢又有四五人拦住去路,他如何能过得去?
阳炎彬兀自仰头不语,只是摆了摆手,“将其人绑了,堵上嘴丢去柴房!”
一个家将忍不住上前,担忧道:“少主,这恐怕不妥...”
“纵有祸事,我来担!”阳炎彬一字一顿,眼中平静,手掌捏得紧紧的。
“你担不起!”赵正直大叫不已。
阳炎彬权当不曾听闻。
只是忽然又有声音说道:
“你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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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熟悉,虽然轻声,但却字句铿锵,阳炎彬身子不由得一颤,背过的身子也不由得转过来,正见到一个身影慢慢走来,一众家将让开道路,其人便上前静静的看着自己,看的阳炎彬浑身血液都几乎要冻结了一般。
“父亲...”他喉间干涩,刚刚喊了一句,却被阳杰挥手打断,他冷着脸怒喝道:“我如何当得起你这句称呼!这阳府且不是你主事了吗?”
阳炎彬脸色一白,当下便跪在地上,又见那赵正直上前急急将事情说来,阳杰面色肃然的点头。
他确是早早睡下了,马鼎德死在他手上,自浦阳城回来,这几日他便日日挥不去当日情景。他是一个重情的人,便也被此所困难以脱逃,因此这几日都是借酒浇愁,借着醉意睡去。
只是前院动起手来,又有赵正直一嗓子吼出,他登时酒醒便过来查看情况。正正看到了自家儿子如此行事,竟然要遮掩此事,将报信之人拦在外处。这自然让他暴怒不已,左府与阳府向来交好,那老相设有的十九州武林盟主制度,为得就是朝廷更好把控武林,因而也搀和进了朝廷的角色,武林盟主手中的盟主印都是由朝廷颁发的。因而这个职位虽然非是官职,但也带有几分官方色彩;而朝廷也对此有较大的话语权,最少也要从朝廷中走一个过场。
他阳杰得有宁州武林盟主之位,除了他本人声望卓着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左呈光大人在朝堂上表,也正是这一句,朝中有人。
这自然乃是知遇之恩,而今左府遭难,他阳杰要如何袖手旁观?天下人又要如何看他?
“我即刻出盟主令!”他急急转身便往内宅走,身后赵正直紧紧跟着,阳杰步履不停,口中也是道:“此事多亏了有你前来通报,不然祸事大矣!”
他匆忙来到书房,取出盟主印自是盖在数张纸页上,刚要交代两声,书房门却又被推开,阳炎彬便是慢慢的走过来。
“孽子!你还过来作甚!?”阳杰本来对他这个聪慧的儿子也是很看好,不曾想今晚其人如此行事,却让他大失所望,口中语气也是极其恶劣,更是喝骂不已。
阳炎彬面色木然,却也不闻不动,只是看向赵正直,干涩道:“赵兄...可避却一二?”
赵正直想了想自也是点头,乃转身关了门,又交代道:“还望阳盟主快些,事情急切不可耽搁。”
留下这样一句话,他便自去往外院等待。
阳炎彬收回目光,见其人确已离开,
“还请父亲听我一言!”阳炎彬上前急切道:“此厢父亲万万不可去!”
“为何?”
“崔应声乃是六彪之一,其人行事自然是有九千岁授意而为。父亲乃是宁州盟主,但行如此事...却不是要得罪了那九千岁?其人势大,权掌天下,若被其人所顾,我阳府彼时必定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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