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可容面色铁青,当下运起内力,长剑星芒微吐,再度破风疾去。
后者亦是不甘示弱,剑似飞鸿落脚,处处点挑在剑势薄弱处,丝毫不差的将其拦住。汪可容剑势再变,但后者长剑如影随形,直斜侧去点他手掌,于是后者如灵猿般骤然往后跳出,咬牙怒道:“你又是谁!?那姓楚的姘头不成!?”
那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飘翼山柳姓女掌门,当下听得此话,更是俏脸带霜,莲步轻移间长剑似星点,一剑分化数道残影,处处点汪可容死穴。
后者顿时不敢大意,提着内力上前,剑身相格,冷芒对撞,十数个回合之后,却终究是那柳掌门自身内力不继,不似汪可容这老家伙这般岁数,有三四十年内力,浑厚如斯,她虽然剑术精巧,依旧是有些不敌,渐渐有落败之势。
“嘿!老家伙,我飘翼山掌门岂容你这老狗相欺!”邑老早就看不下去了,也是纵身加入战斗,挡下汪可容长剑,替换下柳掌门。
邑老虽然是名声不显,但实际是因为飘翼山从不招摇,门下弟子也少有露面,素来没甚存在感。其实其人手上功夫不弱,便更是和叶知命也在伯仲之间。
再者,邑老与汪可容年岁相近,内力同样雄厚,汪可容也难以用内力欺之。那过不得片刻,其人便逼得汪可容不得不跳出战局,冷声喝道:“你这厮又是谁!?”
“你看这剑上鲜血未干,还不知晓吗?”
汪可容老脸一抽,目光便落在叶知命脚下不远处,那模糊的人头首级上,羞愤骂道:“飘翼山便是敢如此行事!?欺我尺木山无人!?”
“就是欺你尺木山无人,拿我奈何?”邑老毫不在意这威胁,他们飘翼山布有迷谷林,有事往山上一钻就可以了,谁都寻不上来,又哪里会惧怕什么,因此混不吝道,“自家做的那般龌龊事,便由不得有人见不惯,拔剑相助不成?”
“竟是还厚颜无耻想要先声夺人,也不知哪来的脸面!”
“这是我等同龙首峰事,与你飘翼山何干!”尺木山另一长老出声道:“你飘翼山行事古怪偏斜,不知礼数,非是名门正派!如何敢与我等相对!?”
“你又是哪个?”
“尺木山礼祀堂长老,坚自曜!”
“嘿...打不过了,便同我论起礼来,真真是可笑。”
“名门正派,何不奉礼谨行!那些个不知礼数,处处以手中利器欺人者,非是未曾开化的野人,就是些邪门外道,无论是哪一种,我尺木山都不会正眼相对!”
“我等仗义出手便是利器欺人,尔等咄咄逼人便是通晓礼数,以理服人?”
那坚自曜当下抬着脑袋,鼻孔朝天哼了两声,道:“我不与你这般山野之人计较。”
这台阶铺的,楚升都为他抹了一把汗,其人居然都能够圆回来,不愧是礼祀堂长老,果然那嘴皮子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论礼讲大道理,飘翼山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必过这人,坚自曜便处处挥舞礼数大棒横扫,他们三山十三峰毕竟都是名门正派,内部事宜虽然有时也依仗手中刀剑,但有时候“道理”却要更加有效,特别是在这齐聚一堂,众口纷杂的时候。
只是其人正要好一番奚落,末末一群人也已经是匆匆赶到,打断了他即将的高谈阔论。
来人正是明珠山一行人,定珠师太直接跨门而入,众多女弟子便都进来,一时间不少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过去,楚升也是望了过去,视线落在定珠师太身侧一个女弟子身上,后者与他目光相触,便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再对视。
定珠师太见院中虽然剑拔弩张,但毕竟没有动起手来,也不由得舒了口气,环顾一周后问起来当下为何刀剑相对。于是双方便各执一词,她也是个雷霆利落性子,当下运起内劲,吼出雷音,声势瞬间便盖住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话语。
“都听我一言,当下救人要紧,如何有这般多时间在这里嚼舌!”
说罢,她朝着楚升微微拱手,道:“还请楚掌门立即救人,此间事可由贫尼并知命公处置平息。”
其人雷厉风行,压下各处矛盾,着实给楚升留下深刻印象。再者这里有知命公在,楚升也不担忧,自然就点头转入房中,而杨瑾儿也唤又一人进房中救治。
当下定珠师太便拿出气势来,与叶知命行将一礼,目光扫向众人道:“此间发生何事,便且说来。”
众人又要纷乱开口,她却眉头皱着,压下繁杂声音,随意指出一人道:“你来说...”
那人是个十三峰出身的弟子,便一五一十将所见所闻说出,定珠师太点了点头,又看向汪可容道:“尺木山汪长老?”
“见过定珠师太...”汪可容虽然敢怼叶知命,但对眼前这个老尼姑却十分恭敬。
其实论将起来,定珠师太手上武功其实不如叶知命,名声也是不及其一半。
但明珠三尼,奉珠、守珠、定珠三人,却是曾在万佛根源,大名鼎鼎的“天下祖庭”东山寺修行短暂时间。而五祖东山寺,这乃是佛教禅宗四祖、五祖道场之所在,两代佛门领袖高僧曾于此广开法门,接引群品,传下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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