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愿说来听听?”
“此事我五鼠确实是分为两拨,但另一拨却是在警惕太湖来匪有黄雀在后的心思。”
“如何算是,还不是看你一张嘴说来。”愣头不信,摇着脑袋。
肥猪也拍着肚腩道:“依我看,倒是有将鸡蛋放在两个篮子的意思啊。”
撇了肥猪一眼,这人便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随即说道:“我们这一路,便是有三人在,除却我与旱獭鼠,其实也还有镰鼬鼠在!他早已混进镖队当中,只等里应外合,便可一举拿下!”
此言一出,众人的眼睛登时都亮了起来。他话无需说尽,镰鼬鼠使毒自有手段,众人尽皆领悟。
“那还等什么!却不是立刻动手!?”愣头兴奋的掂起狼牙棒,便是站将起来抗在肩上,满脸的跃跃欲试。
“这...店主一众,又该要如何处理?”肥猪揉着胖下巴问道。
“还能如何处理?本想借他客栈一用,便会守株待兔,怎知对方却是不入套!当真是白瞎了!平白浪费功夫!”愣头口中骂骂咧咧,挥舞着狼牙棒道:“且让我一棒锤死那几人,未起到丝毫作用反倒还知晓我们,留之何益?”
于是,众人的目光便转而看向那坐在首位的寒仓鼠。
他倒是面色平静,与在场不是彪形大汉便是肥胖矮小相比,也唯有他身带一番儒雅模样,却曾是读过诗书,有种书卷味。
然而这人心难测,与众人直肠子相比,他却更加阴翳与...残忍。
面对愣头的问询,他却是想起自己费尽心思设局,谁曾想那洪宣却不上当,在众人面前却落了面子,心中兀自升起一团火来,便是冷脸寒声道:“你说的正是,留之何益,且去锤杀再说,再剁碎了便丢去喂狗!”
在场众人,齐齐无言。
白寿镇外,镖队众人已然坐下歇脚。
歇息之间,杨元志果真是面带愧色的凑将而来,楚升倒是心里好笑,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直如平常那般温声问询,后者磕磕巴巴也算是低着头将心思说了一通。
他再三思索后,果真还是露了怯,不敢真的就对赖老爷痛下杀手,此厢却是来遮掩过去的。
那话里虽然说得半遮半掩,但楚升对人心的把控何其准确,便是自然猜到,甚至却也还是已在把握之中。当时他刻意在马车旁,众人前说出那番诛心之言,便已然是挖好了坑,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只等杨元志服软。
只要他服软,那他就再无法对赖老爷下手了。
楚升便面色犯难道:“这事,左右不过在杨兄一念之间。”
“只是这之后,杨兄却是要好生保护那赖老爷啊。”
杨元志心里的疙瘩未去,自然是皱着眉满是不愿,“这是为甚?”
“若杨兄铁心杀他便也杀了,但若是不杀,之前你我二人对话全被在场众人听去。因此若是赖老爷在途中有些许损伤,怕是大多人便认为是杨兄你暗下手段。”
“......”杨元志满腹郁闷憋屈的离开了。
他已是十分尴尬,赖老爷但凡有险,他自身的嫌疑最大,这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送离了杨元志,楚升抬头看了看月光,心中暗自盘算了几分,旋即运起内力,紊乱而行,那笼罩在黑袍下的脸色便随之变得有些发白,胸口也压抑着生疼,内力乱行,稍有不慎便会伤到经脉,但算算时间...此刻也该是到了。
果然片刻之后,楚升收回目光之时,便有那吴用摇晃着走来,三角眼斜射而来的视线在楚升有些发白的脸上扫过,斜嘴便更是溢出笑容。
“楚掌门,这一日行镖忽忽而过,你倒是很少露面啊。”
楚升眼神里有难掩的厌恶与忌惮,故作平静道:“我与那赖老爷相谈甚欢,故多数时间都在他那马车上。”
当时他登上马车,也是有避开吴用暗中的监视的目的在,但这话却也没错,与赖老爷深入交谈后,的确是宾主尽欢。
“啧啧...我等凭着一双腿走,尔等却坐在马车上,真是好生享受。”吴用转着三角眼,慢慢踱步道:“只是看楚掌门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啊...”
“明知故问!”
“何必发这通脾气...”见楚升动怒,吴用也就笑的更欢,好整以暇的从胸口衣襟中取出瓷瓶,在楚升眼前晃悠着,“你看,我这不是考虑到明天白日,楚掌门乃是难熬,因此这才匆忙而来为你送药嘛。”
楚升便急忙要用手去夺,但吴用却晃悠着一收,让他拿了个空,面对楚升压抑不住的愤怒神色,便咧着斜嘴笑了两声,又取出一包药粉来。
“将这东西让那叶知命服下,完整的解药我便会给你。”
“这是...毒药?”瞳孔收缩了片刻,楚升恨声道:“你却是在诓我不成?且不说我有没有这能耐,就是那叶长老服下了这毒药,我却又是哪里逃脱得了?!”
“且安心...这乃是我自闽地取材所制的赤尾蝘蜓粉,无色无味,因此下毒之后,你却有时间脱逃,自然无须担忧。”吴用摇晃着瓷瓶,眯着三角眼道:“如何?此事只要做的巧妙,必然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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