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前后,门房跑来传话说有人求见。因薛睿喆早有话放下,说明日回乡祭祖恕不见外客,所以平方没有通知准备午休的夫妻俩,自己去了前面见客。
看到马车上的牌子,平方忙跑回内院。
“慌里慌张的你要做什么?”薛睿喆正帮着傅晓晓扯刚换了被罩的被子,“直接说事。”
“傅国公府来人了,就在门口。”
薛睿喆与傅晓晓对视一眼,二人将被子塞回床里面,一同离开内院往前院走去。
到了大门前,门房与傅国公府赶马的小厮站在一起,马车里没有下来人也不晓得来得是谁。
二人一同站在大门前的台阶上问:“不知来得是傅国公府的哪位?”
马车车帘掀开,先下来的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跟着从里面走下来两名女眷,一人是傅国公夫人,另一人……傅晓晓仔细回忆一番才确定那是自己的那个便宜妹妹。
“二位夫人里面请。”傅晓晓还在发呆,薛睿喆已经招呼起客人来。
一行人往正堂走去,其实这个时代待客也是讲规矩的。像女眷,尤其是家中夫人娘家来的女眷一般都不会安排在正堂见客,反而会让人引去后院,以显示亲近之意。
但显然,在傅晓晓和薛睿喆心中,这两位算不得亲人,只能算一般的熟人。
两位神色坦然,似乎对这样的态度早有所料。
待坐定后,丫鬟们立时给上了茶点。
傅晓晓身为女主人笑着招呼:“二位夫人请用些茶点。”
原身的妹妹看着盘子里的点心,伸手拈了一块,道:“这是京城一品斋的点心吧?”
“是,林夫人尝一尝。”傅晓晓一手示意。
一品斋是傅晓晓来到京城后张罗开起来的,这个铺子作为她的私房很是红火,她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研究一套新式点心,吃一品斋的最新式点心成为京城女眷追赶潮流的一种方式,甚至有人为此编了一首诗。
京城一品斋,江南雪缎绸。口中百味鲜,身上万花稠。
这不,桌子上摆的正是一品斋因过年而出的一套点心中的一道,名叫雪花红豆脆。这道点心每日供不应求,幸亏傅晓晓是研究这个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一盘用来招待客人。
雪花红豆脆外面是一层雪白的脆皮,是用牛奶、白糖以及面粉做得,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如雪花一般。里面则是一层裹着红豆的油炸蛋饼,咬上一口,白、黄、红三色,煞是好看。另有油脂分泌,却因夹在豆沙与脆皮之间不显油腻,让人吃了一块忍不住再来一块儿。
“嗯咳咳……”国公夫人的清咳声让傅诗雪回过神来。
她红着脸笑了笑,“对不住,失礼了。”
“没关系,端出来就是要给人吃得。”傅晓晓一脸宽容大度。
国公夫人横了女儿一眼,道:“我在府里是缺了你吃喝吗?竟这般贪嘴。”
“母亲自然不曾缺了女儿吃喝,是女儿错了。”傅诗雪一脸乖觉,嘴角地笑却还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俏。
傅晓晓掐指一算,这姑娘如今还不过二十,行为天真一些也不足为奇,尽管她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不知二位夫人所来为何?”薛睿喆问道。
“听闻姐姐、姐夫……不是,薛大人同薛夫人要回乡祭祖,故而特来拜见。”
“原来如此。”傅晓晓笑得客套,“正好赶上饭点,不知二位夫人可用过午饭?”
母女俩分外尴尬,这个时候来明显就是赶着饭点来得,偏傅晓晓还要直白的问出来。在夫君面前,她是一点面子也不该娘家人留啊,有那么一会儿国公夫人是很生气的。
可后来她又觉得人家一没骂她,二也没打她,只是让她难堪了一些而已。遥想当年,自己可是一心的想逼死她呀。想到如果是自己的儿女险些被人逼死,她便觉得能让她们进门对方已经很大度了,便又释然。
“平方,让厨房摆饭。”薛睿喆对门外候着的平方说。
“好的。”平方立时吩咐了另一个丫鬟去了厨房,他则规规矩矩仍旧站在正房门前。
饭菜很快摆上桌,薛睿喆说:“让夫人陪两位用饭,我这边还有行李没收拾好。”
“薛大人请去忙。”国公夫人说。
薛睿喆离开时与傅晓晓对视一眼,显然那意思是在说“好好聊,最好能套出她们的来意。”
傅晓晓点头,这母女二人进来半天又是吃点心又是喝茶的就是不说来意,恐怕是因为薛睿喆在不方便说。
如今薛睿喆离开了,三人一起坐在了餐桌旁。
“诗月……”
“姐姐……”
傅晓晓被这两个称呼弄得想笑,“二位夫人,咱们当有些渊源地亲戚走动着不好吗?何必非要认亲?”
母女俩脸上皆闪过几分羞愧,最后还是作孽比较少的傅诗雪开了口,她说:“谢谢薛夫人跟我娘说了那样的话,若不是那些话,我如今还在林府熬日子呢!”
傅晓晓沉默,若是当她是自己的妹妹她一定劝她离婚。可不是,所以她一句话不说且不愿意承担对方的苛责,也不想关心对方的日子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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