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五坐在指挥车里，已经听愣了。
“就为了找一个人？”
秦歌点头。
“就……就干掉了那么多杀手，就把我的山庄给炸平了？”
秦歌看着陈老五：“你不知道他的价值。”
“一个黑工，有啥价值？你要他的腰子还是想要他的心脏？”
“都不是。”秦歌道：“他知道一些信息，这些信息，很值钱。”
“能有多值钱？”
秦歌看着陈老五：“就是刚刚那样的战斗，他们发动一百次，也不会停下，直到找到这个人为止，就这么值钱。”
陈老五都懵了。
刚刚直升机、导弹、枪战、杀手……宛如一场全面战争，这样的战争打一百次都不心疼，那人得多值钱？那人就是金子做的、钻石刻的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
陈老五是老油条了，虽然家国大事他不关心，但是作为在社会上混过的地方人物，他也是个头脑快速、反应敏捷的人。
如果连这两下子都没有，在小福镇他根本就玩不转。
此时秦歌刚要说话，陈老五赶紧打断了秦歌：“哥！别说，你是我爷爷，你是我祖宗，这事儿别告诉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这一次能活下来，大概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绝对不是因为他们枪法不够好！好家伙，我说怎么他们看我一眼理都不理，就奔着你使劲呢，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秦歌笑了，心说这个小地头蛇倒是有点脑子。
“五哥，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您已经知道的够多了。”
秦歌说完了叹口气，看着外面的一片狼藉：“我也以为，可以不动声色地把人带走，想不到，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们的动作太快，决心也够坚决，接下来，怕是你的所有矿井都不会安生了。”
陈老五快疯了：“秦歌，我配合你，我全力配合你，你快把那大神带走吧，我现在就回去打包行李，十几个煤井，我一个都不要，只要你肯放我一马。”
陈老五看了看旁边的十三号指挥员，他很清楚，这里除了秦歌以外的人，没人会和自己说话，也没人会给自己面子。
他小心翼翼地道：“老弟，能不能跟哥单独谈谈？”
秦歌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要谈什么。
秦歌遗憾地摇头：“抱歉，我保不了你。说句难听的，我就是想保，也保不住了，我还没疯狂到干涉司法公正的程度。”
陈老五眼圈瞬间就红了。
这是他一辈子打下的江山，在秦歌等人眼里，自己这一摊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丰功伟绩。
但是在小福镇，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自己绝对是人上人，是这一方水土上的地主豪强。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要给自己三分薄面，外地来的强龙也不敢得罪自己这条地头蛇。
在小福镇，自己几乎可以呼风唤雨，自己几乎可以只手遮天。
可是，现在完了，自己最后还是动作慢了，如果现在让他选，他宁可直接把所有产业都送给秦歌，带着存款直接跑路。
很可惜，他现在没机会了。
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不但已经被曝光，将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且自己一辈子打拼的家底，可能一分钱都剩不下，都要被当做非法财产被查抄。
陈老五红着眼眶，决定放手一搏。
“秦歌，我们这样，我的十二个煤井，一分钱不收，都送给你。我在小福镇还有两家酒楼、一个宾馆和几块地皮，都给你！”
陈老五转身看着十三号指挥员道：“你和这位首长随意分配，首长要是不方便，你们可以把他交给你姐夫和你姐打理，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坐在家里数钱就行。只要能放我一马……”
十三号板着脸道：“说话注意点，你接下来的行为，我可以多控告你一条‘贿赂高级指挥官’。”
陈老五浑身得力气瞬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直接流泪了。
他不怕打打杀杀，这些年的江湖生涯，他也算是见过刀光剑影的，也有过九死一生的时候。
面对枪林弹雨，他也没有如此软弱、无助过。
但是眼看着自己奋斗一辈子的财富，就要在今天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崩溃了。
他哭的那么伤心，苦苦哀求，十三号指挥员别说什么“不为所动”了，几乎就当他是透明的。
秦歌拉着他坐在沙发上，他双手捂着脸，浑身哆嗦个不停。
秦歌道：“不管怎么说，先帮我做事吧。”
秦歌不打算让他绝望，真的把他逼到死胡同，怕是他会走极端。
“你捐过款，建过希望小学是不是？”
陈老五猛地抬头看着秦歌，双眼里燃烧着希望的光芒，使劲儿点头。
秦歌道：“有一年华东发生了旱灾，你也捐了款。”
“对，是的，我就想，都是华夏人，血浓于水，应该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
“而且实际上你对工人还算可以，小福镇的工人，你们家的算是薪水比较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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