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不出来,但能猜到。”
音盏叹了口气,“你捂得太严实了,一点都不露,反而欲盖弥彰。”
为什么全身掩在黑雾中,除了特殊癖好,便是为了遮掩容貌,而会这样做的,只会是认识的人。
“但让我们确定你就是凌篁的,却是言姐姐。”音盏看着他,冷笑道:“你肯定很奇怪吧,言锦雯不是昏迷了,怎么可能还告状?所谓百密一疏,你忘了一件事——我姓百里!”
凌篁眯起眼睛,“那只狐狸!”
他确实疏忽了这件事,百里一族能听懂兽语。
音盏:“狐狸潜入兽库的时候,言姐姐还存有神智,迷迷糊糊中不断重复着最重要的一句话:池翌和神殿的人在一起,是他打伤我的。”
那晚,池翌见到音盏的时候,说是言锦雯想去万兽楼看看,自己留在客栈,发现她一直没有回来才去万兽楼找人的。
音盏:“我们问过客栈的伙计,那日是你先离开的,言姐姐傍晚吃过饭了才出去,她确实想去万兽楼看看,但没想到看见了你和神殿的人在一起,然后你发现了她,打伤后丢到兽库让她自生自灭,我在万兽楼见到你的时候,你应该才从王府回来吧。”
“你给自己编了一套说辞,确实把我蒙混过去了,我离开后,你打算去兽库灭口,却发现言姐姐被狐狸带了出来,于是装作帮忙的样子,按照又下了毒手,所以言姐姐的伤势变得更严重,直接昏迷不醒。你以为这样就不会露出破绽,但狐狸早已经得知了真相。”
音盏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言姐姐把你当朋友,在驿站的时候还为你辩解过,可你毫不留情对她下手,那么对我,又有几分真心呢!”
她缓缓睁开眼睛,“所以别再自欺欺人地说什么没有伤害过我,我会当曾经的池翌已经死去,你,不是我的朋友!”
凌篁皱着眉,语气阴沉沉的,“你们看出了本尊的身份,却没有依旧在演戏,何尝不是种利用。”
出发前,音盏告诉他花燮守在兽库,以防神殿将那些入魔的妖兽放出造成生灵涂炭,实际上,花燮根本不在那里。
音盏叹了口气,“就算是利用吧,我们也只是想救回家人而已。”
“花燮不可能找到他们的!”凌篁:“金陵那么大……”
就在这时,栖归湖方向忽然传出一声巨大的碰撞声。
蘑菇状的蒸汽涌上天空,接着是一道笔直的火光直窜天际,炸成一朵艳丽的火花。
凌篁倏地变色。
音盏道:“金陵那么大,找人确实不易,但刚才我说他救出了王爷王妃,你们的人多半会去关押的地方查看,你没发现今天的鸟特别多吗?”
不仅这里,皇宫附近、栖归湖等每个地方都有鸟在监视,一旦有异动,就会立即传到花燮身边的云雀耳中,然后带他前往可能关押王爷王妃的地方。
这个办法有些冒险,一旦打草惊蛇就会前功尽弃。
音盏的心一直悬着,还得想方设法吸引凌篁的注意力,就是为了给花燮争取行动时间,直到看到预示着成功的火花信号,才重重松了口气。
“你以为人救出来就没事了?”凌篁被摆了一道,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们身中毒咒,除了本尊,世上无人能解。”
音盏的心情一下滑落千丈。
凌篁:“不止他们要死,因为你们的自作聪明,所有人都要陪葬!”
他抬起魔刀朝前一指,一股黑气径直射出,落入不远处的兽库中。
霎时,各种各样的妖兽齐齐吼叫,震耳欲聋!
南慕痕勃然变色,“住手!你想干什么!”
音盏手指蓦的攥紧,抿唇看向兽库方向。
一息。
两息。
三息过后,一股奇特的波动从兽库中发出,兽吼声立即小了下去。
音盏松开冒汗的手心,看向凌篁,道:“我早在兽库周围布下阵法,但没有启动,只有里面的妖兽被人驱使变得暴动时才会激活,人进不去,兽也出不来。”
这个阵法几乎用光了她收藏的晶核,别说兽库的妖兽冲不出,就算凌篁亲自破阵也需要不少时间,至少避免了妖兽伤人的流血事件。
“好!很好!”凌篁阴沉道:“暗中做了这么多事,还真把本尊给瞒过去了,但——没用!”
说着抬起魔刀往地面使劲一震,一股黑气便从刀身窜出,径直朝前方席卷而去。
音盏立即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手腕翻覆,旋身一转,飘逸的袖摆随身体展向两侧,左右便各自凝聚出金色的屏障,拦住了黑气的去路,并迅速弯曲蔓延,合拢成一个半弧形的金色结界,将整个祭台以及附近的黑袍、白衣羽冠、南慕痕以及朝臣笼罩在内。
部分靠后的官员和百姓则被隔绝在外。
“这是什么?”
靠近光罩的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半透明体,有胆大的试图穿出去,却发现这光罩看似透明,却犹如形质,根本无法穿透。
黑气狠狠撞在光罩上,散成屡屡黑烟,朝周围蔓延,似乎在寻找出路,占满了弧形顶部,犹如黑色的蘑菇伞,有毒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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