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自己不觉得,反而火上添油道:“连你养的狗都比你个儿高,想做男人还早几年呢,小屁孩。”
翟明霁是天才,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他觉得自己除了年龄小,比很多大人都要强,所以一点不认为自己小,甚至很痛恶别人把他当孩子看。
听了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尚带稚气的小脸紧紧绷着,忽然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你—找—死!”
话音未落,他猛地上前一步,攥紧拳头就朝她挥过去。
拳头虽小,蕴含的威力却极大,所过之处爆发出阵阵呲呲声,那是拳风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可见其力量之大。
若是直接落在人身上,必然重伤。
音盏眼睛微眯,心道这小子要不是天生神力,就是修炼出了灵元,不管哪种都说明此子不凡,怪不得如此嚣张。
但比气力,她还没怕过谁。
拿着包袱的手背朝后,另一手指画圈收拢,正准备应对时,忽然一道身影飞掠而来,蓦地出现在两人间,挥袖一摆,青光微现。
那只威猛如虎的拳头似乎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微微一偏,力量尽数被泄去。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衣着和伙计的有些类似,只是花纹不同,通体素色,左胸口绣着一个金色的“万”字。
收袖后,他看向翟明霁,神色严肃道:“楼内禁止动手,阁下不知吗!”
万兽楼每日接待的客人成千上万,难免会生出摩擦和纷争,如果都按照性子随意动手,那他们生意还做不做,于是很久以前就有那么一条规定:凡入楼者,不得动手,否逐出。
规定自然是人人皆知的,翟明霁明知故犯,显然根本不把万兽楼放在眼里,也难怪这中年人生气。
“方管事。”
伙计没想到翟明霁真敢动手,此刻见着来人才明显松了口气,上前将事情经过说一遍。
听到有人要找言雪衣时,方管事转眸看了音盏一眼,没说什么,直至听完整件事才示意那伙计去做事,然后看向满脸阴鸷的翟明霁,语含警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要不是看在他家族的面子上,这种滋事挑衅的人早被他丢出去了。
但翟明霁不领情,捏着拳头道:“凭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管事冷冷地看过去,“不管你是谁,任何人在本楼滋事,我都会按规矩来。”
少年还要耍狠,却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低声说了句什么,他才阴沉沉地闭上嘴,只是用手指嚣张地点了下音盏,冷酷地吐出三个字,“你等着。”
音盏昂了昂下巴,报以同样的冷酷,“我怕你不敢来。”
众人纷纷倒吸口气,这人是谁,竟然如此嚣张,难道不知道这小疯子的可怕吗。
音盏初来乍到,确实不知道这小子是谁,如果知道他姓翟,刚才那一拳就会亲自去接。
见两人之间又开始剑拔弩张,方管事微微皱眉,不得不上前打断,看向音盏问道:“你要找我们少当家?”
“是。”音盏点头,将包袱从身后拿出来,“我想把这个还给他。”
方管事看了那包袱一眼,没有接,也没有问里面是什么,而是道:“敢问阁下姓名,与我们少当家是何关系?”
这话听起来有些质问的意味,但中年人语气很平淡,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只是平静的发问,但音盏还是皱了下眉。
不是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是——她突然想起来,上次分开时忘了问言雪衣名字,而他也没有问自己。
至于两人关系……总不能说是被关在同一山洞的关系吧。
见她神色有异,方管事心里不由怀疑起来。
面对那威力十足的一拳时,这黑衣少年尚且冷静自持,这会儿却为难起来,莫非那些话都是假的,她根本不认识少当家。
就在这时,隔空的三层包厢中突然响起道慵懒的声音。
“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了。”
花燮倚着琉璃栏柱,红衣似火,姿态说不出的慵懒魅惑,那张俊美得有些妖冶的脸上透着不耐。
“那破衣服没人要扔了就是,言雪衣怕是自己都忘了,人家少东家又不缺衣服穿。”
声音不大,却奇迹般地让现场安静下来。
有人终于反应过来。
“我就说这黑衣少年眼熟,他不就是那谁……上次穿花公子衣服来着。”
“哦哦,我知道了,叫什么银闪的。”
盏,那个字念盏,老兄麻烦你把舌头捋顺再说话。
音盏刚翻了个白眼,又听附近的人说道:“他们说什么衣服,言少当家的衣服?”
“是啊,好像他是来还衣服的,是在那个包袱里吧?”
“这些都不重要,你们不觉得好奇吗,他怎么老穿别人的衣服,还每次都挑最好的穿。”
众人:“……”
音盏:“……”
花燮出声后,方管事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脸色变了又变,冷汗哗啦从额头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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