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九岁的小萱儿安静的睡着,可爱纯净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床榻旁边,拉着一条柔韧的绳子。
身着白色清凉裙衫的曼迦叶如小龙女般躺在这条长绳上,修长玉柱般的笔直长腿交叠在一起。
微卷的长发坠在绳下,如一横笔墨韵致。
原本孟言卿打算陪着小萱儿睡,但被她拒绝了。
如今的小萱儿就是一颗极不稳定的炸弹,孟言卿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若出了什么事那就后悔莫及了。
绳子轻轻晃荡着……
曼迦叶双手枕在脑后,苗条曼妙的娇躯随着绳索晃动,于透窗而来的清冷月辉下显得格外动人。
女人秀目微闭,呼吸均匀。
虽然看似在沉睡,但她的感知力却始终紧绷着,不敢松懈半分。
注意力全在小萱儿身上。
曼迦叶不记得自己上次如此尽心的保护一个人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十二岁时保护那个婴儿。
身为杀手,却在保护人,未免太过滑稽。
“都怪那个陈牧,遇到他总没好事,等那小子回来后,老娘再也不呆京城了,仗剑走天涯都比当个保镖强多了。”
曼迦叶低声嘟囔着。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丹海之内灵力运转,依旧隐隐作痛。
本来伤势就还没恢复,结果又被小萱儿变身后的妖婴所震伤,再这么下去,估计修为要受很大影响,现在也只能期盼别再出什么状况。
说实话,她的实力已经算是很强的了,但最近总是遇到变态级高手,无疑很郁闷。
最让她不爽的就是那个观山院的二师祖。
如果不是修为受损,必然要为当年受的委屈讨回公道。当然,打不打得过另说。
不过想来也奇怪,那家伙的实力为何那么强?
竟然以一击之力便压住了小萱儿体内的魔气,而且身为观山院大佬,在得知小萱儿是妖婴后,却没想着消灭,甚至还一副好心肠要送去观山院疗养,简直一副活菩萨形象。
“听言卿说,这家伙第一次并没有探查出小萱儿是妖婴。是真没探查出,还是故意隐瞒?”
曼迦叶暗暗思索着。
突然,她猛地睁开莹蓝色的眸子。
目中精芒闪动。
她先侧头看了眼床榻上的小萱儿。
见对方依旧安详沉睡着,才松了口气,随即蹙起浓黑的柳叶秀眉,盯向了门口。
犹豫了一下,曼迦叶如鸟雀般灵巧的翻身掠在地上,踩着轻柔的脚步慢慢走出屋外。
“言卿?”
曼迦叶略一迟疑,玉手轻轻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门闩断裂,张开了一道细缝。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就在关门的刹那,她突然察觉到屋内有一丝寒意。
门板上触来的刺肤寒气,让她心里升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刚靠近床榻,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穿透她薄薄的衣衫扑打在如海棠般的皮肤上,汗毛竖起。
曼迦叶聚灵气于双目,眼前景象清晰起来,凝眼望去。霎时,她的脸色猛地一变,瞳孔收缩。
只见秀榻上,孟言卿全身被一层淡薄的冰雾所笼罩。
宛若一具冰雕美人。
精致的玉颜苍白如纸,仿佛被抽干了血液,秀眉拧成“川”字,显然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言卿!”
曼迦叶芳心一惊,伸手便去探查。
可是玉指刚接触到孟言卿的手臂,一股极为刺骨的寒气如一只蓄意多时的毒蛇,瞬间钻入她的手掌。
下一个呼吸,曼迦叶便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整条右臂已被冻僵,不能动弹丝毫。
“怎么回事!”
曼迦叶神色震惊,丹田飞快运转,温润的灵气迅速冲向手臂,以抵御那蚀骨难忍的寒气。
过了约莫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那窜入手臂中的寒气才渐渐消散,冻僵的血肉也逐渐恢复了知觉,可是心底的骇然却没有减退半分。
此时的她,已经不敢再去碰对方的身躯。
“快,小萱儿……”
蓦然,一道微弱的声音似乎从深渊中拼命传出。
曼迦叶看向床榻上的孟言卿。
却见此刻孟言卿的美目张开了一丝细缝,眸中散发着焦急,而额头上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不过娇躯周围的寒意却开始消退。
“不好,调虎离山!”
曼迦叶俏脸一变,对方在故意引她离开小萱儿身边。
她立即冲向旁边屋子。
刚踏入屋内,内心陡然升起一丝警兆危机,一股磅礴凌厉的威压悄无声息的从身后袭击扑来!
银光乍现,如银蛇吐信!
森然的暴狂杀意如怒吼惊涛,令曼迦叶全身寒毛似钢针般根根竖扎。
“是顶尖高手!”
曼迦叶感觉自己仿佛被坚固的锁链死死锁住,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脊背,连血液也折磨为冰渣子,刺痛着柔韧的血管。
她脚下一拧,急忙朝着旁边掠去。
可是身后狂暴的威压却如贪婪的毒蛇般紧紧贴了上来,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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