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景怡的车驾离开了皇城,出了京城的城门,走入了去往西原的官道之上,惆怅之余,只打开了苏云初给她的画作,看到最后的落款的印章,久久愣住,再无动作,直到,一颗眼泪,滴落在那印章所在的地方,晕开一层,模糊不清。
苏云初好慕容渊两人一路回到了靖王府,才刚刚下了马车,管家何叔便来告,说是瀚王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瀚王,慕容瀚,苏云初听罢,只与慕容渊对视一眼,这事情尚未到来,慕容瀚就等不及了么,这可不太像是他的风格。
慕容渊听此,也是挑眉,“本王知道了,带瀚王去前院,本王与阿初稍带便会过去。”
何叔听罢,只得下去了。
倒是苏云初面色好奇,“他如此来找你,不怕父皇更加怀疑么?”
“总归如今已经被怀疑了,来不来,都是逃不掉,父皇的命令一旦下来,他即便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也会难免心慌,何况,阿初,此时,谁人也不知他有任何猫腻,这些年他做下的事情,自然明白有不少都被收进了父皇的眼中,今日这番过来,恐怕还是觉得父皇奈何他不得,毕竟,他也不是吃素的人。”
苏云初点点头,自是认同慕容渊这番话,“既然如此,他来作何?”
慕容渊嘴角轻扯,“先礼后兵,恐怕,他是觉得自己太懂本王了。”
听着慕容渊如此说,苏云初却是抬眼,微微眯眼看了一眼慕容渊,“可我看着怀清似乎没那么让人易懂啊。”
慕容渊看她面色,此时已经没有了初送走景怡时候的惆怅,只抬手轻刮了一下他鼻子,“自然是!”
说着,便拉着苏云初去往前院那边。
前院里边的客厅里,慕容瀚却是站着,负手背对着大门,仰头看着会客厅之中挂着的一幅画。
是一副清秀的山水画作,并非是名贵之画,这几日才挂上去的,择了以前慕容渊画过的而一幅画,是苏云初提的字,装裱了一番之后便挂上去了。
并非名人画作,靖王府的会客厅,也不会有怎么样的人来,这边倒是宜家怡景,舒适温暖。
见着苏云初和慕容渊到来,他倒也是转过身来,看着苏云初和慕容渊道,“五弟和五弟妹,一人作画,一人题字,各有风采,二哥看着,都是羡慕得很呢。”
他说得极为客气,面上带着赞赏的笑意。
慕容渊唇角微微一扯,只看着慕容瀚。
苏云初只得开口,“二皇兄说笑了,这不过是怀清与我一时兴起罢了,不过是放在王府之中玩玩罢了,担不得二皇兄风采一词。”
苏云初说得客气疏离。
直到慕容渊与苏云初在主位之上坐下来之后,慕容渊才看了他一眼,开口道,“皇兄今日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慕容瀚倒也不着急,却是依旧看向了慕容渊背后的那幅画,“我以为,五弟厅堂之中所挂的,应该是龙腾虎跃之图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慕容渊,面上带笑,可话中的意思,他相信在座的人,都能听得懂。
慕容渊嘴角扬起一抹拒绝笑意,“皇兄今日过来,仅仅是对本王府上的画感兴趣?”
慕容瀚明白,与慕容渊此人说话,最好只尽快明白说清,他这个皇弟,不太喜欢绕弯弯,只是,看了一旁的而苏云初一眼,才道,“五弟妹在此处,怕是有不便。”
他要讲的是男人之间的事情,苏云初一个妇道人家在一旁,总让他觉得不妥。
慕容瀚这么说了苏云初依旧面上带笑,坐在慕容渊的身边,不为所动。
慕容渊听着她这话,只淡淡撇过去一眼,“阿初是本王的王妃,没有任何事情是阿初不能知道的,二皇兄若是想要说些什么,直接说便是,无需避着阿初,不然皇兄也该知道,本王还有父皇交代下来要办的事情,耽误不了多少。”
慕容瀚只觉得今慕容渊这番话,恐怕是这些年以来,对他说得最长的一段话的了,而这最长的一段话,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情,而是因为苏云初。
慕容渊说这话的时候,苏云初只在一旁,面上淡淡,无多表示。
慕容瀚就知道慕容渊重视苏云初,今日一见,果然如他所料的一般。
稍微沉顿了一些,便开口道,“我今日过来,其实也就是想要知道,父皇交待给五弟的事情,做得如何了,一连这几日,不见半点风声,本王看着也是着急,毕竟,事关大新的安危,还有,据说大皇兄大婚那一日,抓到了两个北梁人,据说身手都极好,不知如今如何了,可是能够抓住一些线索?”
他面色担忧,似乎极为关心大新的安危,尤其是说到那两个北梁人的时候,更是表现得极为关心。
慕容渊看着,面上的表情不知深浅,只是道,“那两人,伤了阿初,被本王废了,如今尚未醒过来。”
“废了?”此事,慕容渊自然是早听说了,只是那一日没有亲眼所见,这会儿听到慕容渊如此说,面上也是一惊,“如此,线索岂非是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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