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离开后,哈娜才过来。
秦史皇故意摆出委屈的模样,拉着她单薄的衣服说:“龙巨巨,我要死了,你看看我的腿,简直太丑了。”
哈娜笑了笑,说:“哥哥要忍住,很快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秦史皇一愣,问:“你看到什么好的未来了?跟哥哥说说。”
哈娜带着一丝迷茫地说:“我不知道这算是好的未来吗?但哥哥确实赢了,你坐在高高的王座上,我站在下边抬头看着你。”
秦史皇心里一咯噔,突然就想到了很早之前的一个梦。
梦里他脚踏血河,哈娜从天而降,手执巨剑终结了他。
想到这里,秦史皇突然觉得手脚冰凉,有些不自在地放开了哈娜。
这之后,他做了个决定。
他让哈娜给沙利叶带了句话,说是一定要把拜兰找回来。
冥冥中,直觉告诉他,拜兰可能知道一些更深的东西。当初她带着那本书离开,说不定就已经预知到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一连三天,秦史皇都躺在床上。
第四天的时候,他不光腿,就连胳膊也变成了生有倒刺的兽爪。
不仅如此,他的黑翼和龙尾巴也兽化不出来了,就像是被压制了一般,他正在逐渐变成吞噬巨兽的模样。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痛苦,不可否认吞噬巨兽确实强大。但比起强大,他更想保留现在的人形,只因他始终记得自己是人。
哈娜很担心他,守在他的床边,给他哼唱一些不成调子的曲。
期间阿道夫过来看了他好几次,每每都是沉着一张脸进来,又沉着一张脸出去。最近的一次,他说了句话:“现在对于恶魔族来说,你就是太阳。我们的太阳一旦落下,黑夜将会再次来临。”
这句话仿佛鼓舞了秦史皇,他竟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但这个简单的动作耗去了他全身的力气,床板也被倒刺扎通了。
哈娜想靠近他,又被他温声拒绝了。
关于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事情,在恶魔族是个秘密。除了阿道夫,其余的恶魔都不知道这回事,包括西露芙在内。
记得昨天的时候,西露芙还来过一次,但被阿道夫挡回去了。
秦史皇没见到她,自然也不知道她来的时候,眼中藏了一抹懊悔。
又过了几天,秦史皇的耐心告急,开始无缘由地发脾气。他毁了躺着的床,任由自己在地上打滚儿。
哈娜也被他勒令不许靠近,他一个人待在山洞里,总是毫无征兆地毁掉一些东西。
这个时候,沙利叶带着拜兰回来了。
不光如此,他还把白日豹带回来了,两个人骑着白日豹,神气地走进绿洲。
阿道夫没给他喘口气的时间,领着沙利叶走进山洞。里边传来轰隆的声音,阿道夫脚步一顿,回头去看拜兰。
他没见过拜兰,恶魔的天性使他有点好奇精灵肉的味道。
沙利叶推了他一下,问:“史皇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快点给我收回你的目光,她可不是食物。”
阿道夫感到可惜,正色说道:“他很不好,你再不回来,山洞都要塌了。”
说着,里边又轰隆起来,好像还有什么瓷器破碎的声音。
阿道夫让出路,让他们进去。
沙利叶一推开门,就见一条粗壮的尾巴朝他的脸甩了过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拜兰推到了一边的墙上,而拜兰已经敏捷地钻进了房间里去。
秦史皇已经完全变成了吞噬巨兽的模样,只不过体型小了些。他窝在狭小的房间里,金色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拜兰。
这房间里充满了一股潮湿的香气,拜兰立刻屏住呼吸,温柔地说道:“你不用怕,我是兰,我回来了。”
秦史皇疲惫地眨了眨眼睛,将沉重的头颅放在了地上。
拜兰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有攻击的意思后,这才伸手摸上了他的倒刺。与书中画的一模一样,吞噬巨兽果然是神迹。
她难掩激动的心情,克制地说:“我能让你变回人形,听我的,好吗?”
秦史皇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拜兰走过去关了门,沙利叶想问问情况怎么样,却吃了个闭门羹。
房间里静了下来,拜兰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支药剂,说:“喝了它。”
秦史皇被折磨得丧失了心性,张嘴吞下了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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