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检查了白离的伤,幸好没大碍。
伤口愈合情况良好,也不知离夫人用了什么方法。
御医唰唰唰开了药方,又给白离上了伤药,留下一大堆瓶瓶罐罐,叮嘱按时涂抹、七日内不可沾水之类。
检查完毕,白离钻进厨房继续烤鱼。
御医走回院子,一眼就看见程公公手里的空瓦片,连一点渣都没给自己剩。
“程公公你……过分了过分了。”
“离夫人伤情如何?”
“唉呀,太惨了……”
御医把白离的情况给程公公一说,程公公点点头,与御医耳语起来……
“……不能留疤,一点都不能留。”
“明白明白……”
过了一阵白离又端了几块瓦片出来。
人人都有份,只不过把未来几天的存粮都清空了。
程公公看着粗糙的瓦片,回味着刚下肚的美味,打了个饱嗝道:“炊具如此粗陋,菜肴盐份也不足,对离夫人健康不利。”
御医赶紧附和称是,顺便还补充几句:“五谷为养,五菜为充。离夫人若要自己开火,当以米面为主食才行。”
白离摊开手:“Iknow,but……”
“行了行了,我懂。”程公公最怕离夫人飙塑料外语。
离夫人是异族女子,高鼻深目,肌肤胜雪,性格活泼开朗。
当日是作为番邦进献给皇帝的美人入的宫,进宫后便被雪藏在嫔妃们忌讳的飞雪宫。
如今被打入冷宫,还带着一身伤,却也依然乐观坚强,小日子过得这般逍遥。
这女子的心性委实坚韧。
程公公想及此,不由对白离多了几分敬重。
看看天色不早,程公公便与御医告辞。
白离用炉膛里的柴灰加热水罐,又洗了个简版的温水澡,换上干净衣服,摸回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下雨,没法晒被子,也没法出门。
白离便在屋子里用柴灰混合了泥巴,填补墙缝。
正补着,又听到院门响动,一把稚嫩的童音叫道:“离夫人,药送来了,你趁热喝。”
白离洗干净手,走出屋子。
原来是御医派了药童送药。
宫里嫔妃们的药由药局统一配药煎煮,药方更是不会流出御医署。
白离一口喝完了药。
童儿收回碗又叮嘱道:“老师让我提醒你按时上药,对了,还有这个。”
药童说着,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个精美的白玉瓶:“每晚睡前搽一次,就不会留疤痕。”
刚送走药童没一会,又有人来了。
这回来的是几个小太监,给白离送来了米、面、食盐、少许油、一小块五花肉、平民用的餐具、木炭、几套布料柔软的衣服。
最重要的,还有一口锅。
小太监走前对白离道:“程公公说,他过几日再来看望离夫人。”
我懂我懂,白离心领神会。
看着满屋子的储备粮,白离顿觉生活美好。
既然是要招待程公公,那得再去探索一下周边地图,总不能老吃河鲜吧。
白离将五花肉用盐抹了码在瓦片上,一会出门回来就吊在炉灶上面熏。
屋子里收拾停当,雨也停了。
白离挎上自己用竹条编织的简易篮子,翻出院墙向西北行进。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只听到宫墙外御林军整军训练的声音。
太阳在云里若隐若现,空气有些潮热。
没错,这样的天气适合菌类生长。
白离在一棵树干下发现了几窝鸡油菌,又挖了些蒲公英、荠菜、还摘到十几朵野生的黄花菜和一些灰灰菜的嫩叶。
就在白离沿着墙根开辟新地图时,浑然不知某人正拿着千里望,在明光殿的高台上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自己。
回到庭院后切碎了荠菜和灰灰菜煮了一锅粥,泡了杯蒲公英茶。
又将黄花菜和鸡油菌用竹篾条穿上,跟五花肉一起吊在炉膛上方。
接着又和了一小团面,放到瓦罐里发酵。
忙完之后又到院子里继续开荒翻地,花草种子已经全数撒下,最早的一批已经都抽枝了。
稍微歇息一会,又砸起了石片,感觉自己回到了石器时代。
几片石刀捡出来放好,白离又在庭院里晒着小太阳,开始加工竹篾条,编起了筐子。
鬼知道这些手艺怎么突然就会了,管它的,有用。
忙完家务事,白离又到池塘边逛了一圈,摘了些菖蒲。
从明光殿看过去,只能看到映月宫的庭院一角。
这几天姬良一下朝,就会习惯性地拿起千里望,望向映月宫方向。
宫中亥时熄灯,夜色的掩护下,姬良望着西南角那一点微弱的桔黄色光,陷入了思考。
程公公颇有眼色,这几天总是有意无意透露离夫人的逍遥日子,以及,厨艺,惹得自己很是好奇。
表弟看上的人,一定不简单。
一个多星期后,白离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药童最后一次来送药时,白离问他是否能给自己带些药渣。
药童摇摇头:“药渣要统一处理的,不能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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