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颖最先表态，因为黄伟说的这些事，她在车间当中也听人说到过，留下来也是想跟赵雅提一下这件事。
黄伟气道：“你说这帮人是不是闲得发慌，杂交水稻养了一群智障！”
赵雅抱着双臂，指尖轻轻地敲着她的手臂，疑惑道：“照理说，这都要交房了，大家应该心情激动才对，传这种谣言出来应该不是冲着咱们卓越来的，倒像是针对给咱们建新房子的临居置业，应该是恶意造谣。”
黄伟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大叫道：“我知道是谁了，白秀英，哎哟我的天，又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娘们儿。”
“老黄，没有证剧的事情可不好乱讲啊。”
黄伟摇摇头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周大乾那个老王八蛋传出来的，白秀英这两天早上买菜的时候就跟一群没比事干的老太婆在小区大门口说三道四，我媳妇好像也听她说了些，最开始我也没有太注意，从这件事看来，周大乾肯定是知情的。只是我不明白，老东西什么下三滥的法子都想遍了，最后可是花了大价钱从厂里一个老工人手里买了一个名额，如果他乱传这些谣言对他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东西有什么好处呢？”
赵雅想了想，如果黄伟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周大乾这背后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于是赵雅马上给方长打了个电话过去。
听到方长的声音时，赵雅的呼吸都开始打颤了，她有一阵子没有看到方长了，特别是周芸知道她和方长过去的事情，现在大家都知道周芸是被方长当成老婆，赵雅如果再去找方长的话，对方长的影响不太好，所以赵雅一直都在控制自己，她以为时间久了就会好一些，没想到制抑了长时间的欲望在这一刻都喷发了出来。
桌下的双腿立时翘了起来，夹得紧紧的，颤声道：“方长，厂里有点麻烦。”
方长声音一沉，问道：“什么事？”
等赵雅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之后，方长沉吟片刻道：“不用管他们，让他们传，传得越厉害越好，如果传不起来的话，我觉得你也可以帮帮忙，造造势，但是不能替人做决定，千万不能有引导员工退房的举动。”
赵雅听得心惊胆颤，如果不是这两年时间方长做了太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她甚至怀疑方长是个神经病，哪有自家拆自家台的道理啊？这要是全都要求退房那该怎么办？
不过转念再一想，方长哪里是个吃亏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于是在挂了电话后，按照方长的吩咐又跟黄传和付颖再说了一遍。
付颖还好，方长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干的全是些反其道而行的事，但是总能收到意料之外的惊喜。
虽有不解，倒也能接受。
要说反应最大的，还要数黄伟，如果不是拿主意的是方长，照他这张臭嘴早就骂娘了。不制止谣言就算了，还跟着他们一起煽风点火，这不是厕所里的点灯找屎吗？
不解归不解，上面吩咐的事情他也不得不照办，只是摇头叹了口气就忙去了，留下赵雅和付颖一脸苦笑。
“徒弟，抛开个人情感不谈，如果你听到这样的传言，会不会想退房呢？”
听到赵雅的话，付颖说道：“首先要从大环境来考虑，洪隆城东当下市里乃至省里都极度重视的发展项目，许多跟国际接轨的项目都在这里座落，刚刚又换了市长，谁这个时候敢犯错撞新官三把火的枪口上，那就是自作孽，撇开我和方长的私人关系不谈，这种事的可信度连一成都不到，什么人这么缺心眼才会干这种傻事啊？”
赵雅嘴角一翘，点头道：“说得有道理，不过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会分析的话，哪儿还会有谣言这种东西存在啊？”
付颖听得心中一惊，咂舌道：“师父，你是说方长让咱们这么瞎干，就是为了让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那要是造成大批业主退房的话，那该怎么办？”
赵雅笑道：“当年国能集团大刀阔斧地大裁员的时候，上面的人不知道把事情说得多惊险，说什么不在补偿合同上签字就会被强制下岗，到最后一分钱都拿不到，结果许多人就抢着签字，还有在外地挣着省外津贴的人都千里条条地赶回来签字，结果了，像我这种头铁的到了最后才是捡了大便宜的人。但是真的是运气好吗？”
付颖恍然道：“方长这是要给这些以讹传讹的人上课，让他们摔个大跟头吗？”
赵雅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花钱买教训吧，只有这样的经历才会让他们明白世道险恶，我想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至于还有其它什么目的，实在是猜不到了。”
这一次，付颖也不知道方长在想什么。
方长像个没事人一样陪着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洪隆的冯六在城东科技新城当中散步。
冯六一路激情，看到这些建筑的雏形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脑海当中已经将它未来的样子清晰地脑补了出来，兴奋得手舞足蹈地和苍仁诉说着自己的期待。
清楚冯六的人都清楚，他不喜欢吹捧别人，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什么，就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就行了，所以苍仁也是笑得格外的开心。
掉在队伍最后面的方长面无表情，右手边的苍妙好气道：“要是大规模退房了，你得全部给我买下来，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芸在方长的左手边笑道：“姐，方长心里憋着坏呢，别看他现在煽风点火，等真正到那一刻的时候，你才知道他有多厉害。”
听到周芸的话，方长疼爱地看了周芸一眼，笑问，“你知道我怎么想的？”
周芸点点头，一脸我不懂你还有谁能懂的样子，让方长的心里特别的暖。
只听周芸冲苍妙说道：“交房的时候，有多少人退房，你照单全收就行了，不但不会亏，反而还能大赚一笔，到时候给临居的员工发奖金，不是还落一个天大的好名声？”
苍妙不敢相信，还可以这样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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