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来时,电梯口并无人。
可离去时,那些记者就跟苍蝇似的密密麻麻的爬了上来,怼在电梯口,保镖拦都拦不住,那些记者见了这一家三口下来,蜂拥而至,安静的停车场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
顾江年先行一步出来,乍一见眼前景象。首先想到的第一反应是将余瑟挡在身后。
若此时,要在公众跟前选择一人维护的话,他首要维护的,是余瑟、而不是姜慕晚。
后者见多了这些场合,而余瑟、在以往极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些都是她噩梦的根源。
可不曾想,余瑟已经错开身子出来了。
那些长枪短炮猛的怼上来时让她有一秒钟的惊慌失措,脸色瞬间寡白。
而顾江年,在极快的时间内,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余瑟的脸面上,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将人往怀里带,且另一只手,及其仓促且慌乱的抓起姜慕晚的臂弯,就如此,这人一手揽住余瑟的肩头,一手抓着姜慕晚的臂弯往车那方带。
顾江年自座上c市首富后,极少在人前冷脸,而今日,却不同以往。
“身为君华董事、c市首富、顾先生对于顾太太意图开车撞自己亲生父亲一事有何看法?”
“外界传言顾先生是孝子,可现如今达斯姜董也就是顾董的太太开车撞自己父亲一事,顾董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顾董孝子,慈善家的身份,我们能否怀疑?”
顾江年踩着坚定的步伐将二人送上车,身后记者的追问声一声高过一声。
每问一句,顾江年的脸色就冷一分。
哐当,男人伸手,力度极大的甩上车门,而后缓缓回头,目光冰冷跟淬着冰刀子似的盯着这这些记者。
“未经求证就妄下定论,诸位是没尝过君华律师函的滋味吧?”
顾江年心中怒火已是压不住,又道:“管天管地还管起我顾江年老婆来了?诸位这么厉害,我这c市首富的位置怕是要让位了。”
一众记者听着顾江年的警告,面色寒了又寒。
“顾董不觉得顾太太太猖狂了吗?藐视法律,目无天法。”
男人前行步伐猛地顿住,望着记者面色冷寒且一字一句道:“至于你说的藐视法律,顾某不知道你从何得知,如果出个车祸都是藐视法律的话,那么全国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人都在藐视法律,至于你说的猖狂,老子惯的,你有意见?”
不待记者回答,这人再度狂妄开口:“有意见你也给我忍着,我顾江年的女人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顾江年的怒火,无法掩藏。
他太气了。
实在是太气了。
对于姜慕晚的不听劝告,他实在是忍不住心中膨胀的怒火。
这日,顾江年未曾跟余瑟和姜慕晚二人同承一车,他怕自己忍不住。
十二点四十七,一行人归顾公馆,入了深夜,雨势又逐渐变大,噼里啪啦的砸下来,顾江年撑着伞站在雨幕中将车里的余瑟扶了下来,一路扶着人进屋子,一路从医院回来,余瑟的心脏仍旧在砰砰跳。
心慌与颤栗同步进行、曾几何时,她也被人如此恶意围攻过。
进了屋子,顾江年将伞递给佣人,依旧是揽着余瑟的肩膀不松手。
“夫人,”何池事先接了顾江年的电话,已经开始候着了,见余瑟这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心中焦急。
“没事,”余瑟虚弱开口。
“我扶您上去,进了房间泡个热水澡。”
顾江年一路送余瑟进客房,又轻声交代了何池几句,后者沉着脸点了点头。
男人安排好余瑟下楼,唤来了兰英,轻声叮嘱:“给夫人冲杯牛奶,放些安神药。”
“好,”兰英点头,轻声应允。
顾江年似是想起什么,又道:“记住、适量。”
“明白。”
顾江年深知,今日余瑟受到的惊吓实在是过大,而姜慕晚也从顾江年的神情中窥探出来了;不然、这人不会如此细心的一再叮嘱兰英。
姜慕晚望着人,只听这人又道:“去弄,我端上去。”
她站在客厅,稍有些无所适从。
而顾江年呢?
趁着兰英去弄牛奶的间隙燃了根烟,一根烟,不到两分钟就没了。
这人越是抽的急,就证明心中情绪越是翻腾。
正当顾江年这根烟抽完,准备来第二根的时候,兰英端着牛奶出来了,顾江年将抽出一半的烟又塞回来了烟盒,随手揣进兜里转身去了三楼客卧、
一点半,顾江年哄着余瑟喝完牛奶,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看着人入睡,余瑟临睡前还叮嘱顾江年,莫要跟姜慕晚吵。
男人轻笑颔首应允。
可应允是一回事,实行又是另一回事。
顾江年从三楼至二楼,站在楼梯口凝了眼姜慕晚,这一眼,意味深明。
可偏偏就是这意味深明的一眼,姜慕晚懂了。
她抬步跟了上去,将进卧室,便见顾江年站在衣帽间脱衣服,伸手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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