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牧康年为了那个皇座,隐忍多年。
而他,也隐忍了这么久,甚至,失去了他最心爱的东西。
众人离开后,苏逸轩却没有动。
牧康年看向苏逸轩,“还有事?”
“殿下。”苏逸轩朝牧康年跪下,“殿下大业,逸轩本该一心一意。但逸轩尚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应允!”
牧康年点头,“这段时日,你的能力我看地见,邵玄冬之死,你也出了不少力。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自不会薄待你。虽说你是郡主仪宾,但不妨碍你再纳妾。”
苏逸轩摇头,“逸轩希望殿下能留陆青湘一命。”
牧康年神色诧异,“一个过往的女子而已,你竟如此郑重其事地为她求情?”
“逸轩该死。”苏逸轩朝牧康年伏首,“逸轩此生,所爱之人,唯陆青湘一人。
当日奉旨尚郡主,是逼不得已,也是心有不甘。若说不后悔,那是欺人欺己。
逸轩此生既负了所爱之人,也负了郡主,往后余生,只希望能尽力补偿她们二人。”
听了苏逸轩的话,牧康年原本还对苏逸轩有所疑虑,到了此刻,也尽皆释然。
人嘛,若没有弱处,才是真正的可怕。
苏逸轩有陆青湘这个弱点,对他来说,才是好事,也才更放心。
至于女儿牧月灵,本来也没有被他多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能助他登上皇座,能替他治理天下的人,才是他最需要的人。
苏逸轩初进府时,他还看不上眼,不过是顺从女儿的心意罢了。
但渐渐地,他才发现,不声不响的苏逸轩居然有着不小的能力,他几经试探,慢慢给予了一些任务,苏逸轩都能完成地很好。
这样的人才,他很欣赏。
他起身扶起苏逸轩,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青玉园那边我会重点交待。
邵玄冬已死,陆青湘的生死已不重要。我要的,只是姚夫人与邵震辰。
既然你为她求情,我自会让人好生待她。今晚上京城内的秩序,就靠你了。”
苏逸轩朗朗应声,“多谢殿下,逸轩定当竭力以报!”
牧康年满意地点点头,苏逸轩又提及牧月灵疯癫之事,牧康年不在意地摆摆手,“无妨。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感到愧疚。
待事情大定,我再让人好好医她,你安心手头上的事便是。”
苏逸轩再没有停留,匆匆离去。
……
永福宫。
已是夜深人静,贤妃苏清卓却仍然在长案边忙碌,三个侍女分别持着烛灯罗列在长案边。
“这么晚了,在忙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牧玉龙的声音,众侍婢纷纷行礼。
苏清卓也刚想搁笔,被牧玉龙拦住了。
牧玉龙凑上前,看向铺平的画纸,有些意外,“原来朕的贤妃,也擅画啊。”
苏清卓微笑,“陛下见笑了,妾的画艺,还比不上逸轩与青湘的。”
说到这里,苏清卓微微一顿。
牧玉龙转开话题,“今夜无眠,来贤妃这里打发时间,贤妃打算拿什么来招待朕?”
苏清卓搁下笔,朝牧玉龙一礼,“妾手脚粗笨,也不通文墨,唯有一点厨艺还算过地去,今夜便亲自为陛下侍弄几份糕点出来,还望陛下莫要嫌弃。”
牧玉龙诧异地看苏清卓一眼,“贤妃,还真是令朕意外啊。”
从前的贤妃,像枝清贵的兰花,隐于幽处,暗香扑鼻。
她的前面,有着皇后、贵妃与淑妃三朵更加绚烂的鲜花所遮挡,即便站在她的眼前,也不会多注意几分。
或者注意到了,但目光总不自觉地被其他三朵鲜花所吸引。
而现在,那三朵花都没了。
独剩下贤妃这一枝,香气四溢,令人惊诧。
苏清卓没有多解释什么,一笑而去。
……
金乌卫衙所。
值夜的官吏见到进来的身影,非常惊诧,连忙上前行礼,“苏大人,这么晚了,你有什么吩咐吗?”
苏逸轩将一封密信递于那官吏,吩咐道:“我得到可靠消息,今夜南城会有恶徒生事。
只是对方太过狡猾,不好打草惊蛇,我才没有过早跟你们提及。
传令下去,所有当值卫吏,进发南城。”
“是!”那官吏虽然心中有点疑惑此事的突然,但这段时间苏逸轩的能力他们有目共睹,连破几桩大案不说,还清理了不少旧案。
虽然大家都累地半死,但也确实出了成绩,埋怨归埋怨,遇上正经事,他们也绝不含糊。
更何况,这种半夜出击的例子,苏逸轩也不是第一次实施,官吏便老老实实照着苏逸轩的吩咐去办。
这样一来,其他地方的防守与巡逻力道势必会减弱,但南城有恶徒生事,还令苏逸轩这么紧张,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
事有轻重缓急,他们也顾不了那么多。
“到底有什么恶徒生事?”郭明朗忽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男袍的李月英。
苏逸轩看了一眼两人,一时间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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