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月灵自小便被我给宠坏了。”牧康年叹息一声,“你做地很对,我之前交待你要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出来惹事生非,这样很好。
这段时间,还要再辛苦你一下。”
苏逸轩回答,“敬听殿下安排,逸轩绝无怨言。”
牧英常:“……”
他是不是在做梦?
还是听错了?
这还是那个宠牧月灵宠上天的父亲吗?
牧英常怀着极大的疑问,随着一行人去了议事厅。
父亲居然连去看一眼牧月灵的意思都没有。
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换作往常,父亲通常第一个去的地方,是牧月灵所在的地方才对啊。
太邪性了。
牧英常再看向苏逸轩的背影,想起他之前说过的话,后背不由生起了一层寒意。
这个苏逸轩,看着斯斯文文,半点无害,但给人的恐惧感,却一点也不小。
自己从前,实在是太小瞧了他。
议事厅里,牧英常发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或者说是从前一些不起眼的角色,如今都惹眼地站在了这里面。
牧英常越发感到奇怪。
“现在北境生乱,代瑞两国也起了争执。”牧康年捧起茶杯,“瑞国上下人心惶惶,诸位以为当如何?”
牧英常不由看向自己的父亲。
一向不理朝政的父亲,现在居然也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一位谋臣道:“值此国家危难之机,殿下当挑起国之重担,解救万千百姓于水火。”
另一位不认识的陌生面孔也道:“殿下方才进宫,陛下可有话交待?”
牧康年道:“陛下许我中书令一职,我还未曾答应。”
“中书令一职位同丞相,殿下万不可再辞。”之前的谋臣道:“骆承恩事发,朝中与他有所牵扯的大臣,被陛下发落了不少。
这个时候,陛下急需要亲信之人占据要位,以正朝纲。殿下这个时候出山,正当合适。”
“殿下往日积攒的好声名,如今便可以派上用场。”另一人道:“殿下的指令,在朝中必定会一呼百应。”
牧康年不置可否,忽然看向苏逸轩,“金乌卫现在还缺一位中郎将,邵玄冬又奉旨征战北境,我有意推荐于你,你可担得?”
苏逸轩起身向牧康年谢礼,“多谢殿下。”
牧英常震惊了。
放在从前,别说举荐自己的亲信,哪怕是举荐一个外人,他父亲都不会轻易同意。
“英常。”牧康年又看向牧英常,“你在国子监也学习了这么久,是时候为国为君效力了。
陛下身边的奉宸卫,正好有空职,我已向陛下亲荐于你,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便去宫中报道吧。”
闻言,牧英常呆滞在原地。
奉宸卫是君主的亲卫,除开自己信地过的人,一般都是从贵族子弟中挑选。
听上去名头好听,平时所受到的待遇也不菲。
但谁都知道,那背后意味着什么。
一是表彰大臣,赐予一份荣耀。
二是相当于放在身边的人质。
一旦大臣有异心,这跟在皇上身边的人质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牧英常想着父亲牧康年种种举动的异常,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大哥呢?”
或许是出于不甘,或许是心中隐含着一股愤怒,牧英常不自觉地问出了声。
问出来后,他便后悔了。
果然,牧康年盯了牧英常一眼,那一眼,有如寒刀,有如冰刃,深深地扎进牧英常的心中。
不管父亲在外人面前表现地如何随和,平易近人,他这个儿子都很清楚,自己的父亲绝对是个狠人。
好在,牧康年很快移开了目光,那令牧英常窒息的压迫感也松了开去。
“你大哥在南州。”牧康年淡声回答,随即,不再理会牧英常,与其他人说起朝廷大事来。
接下来的话,牧英常已经听不进去,他颓然地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从始至终,他都是父亲可有可无的弃子啊。
大哥在南州。
连苏逸轩都捞了个金乌卫中郎将的位置,大哥牧英曜又怎么可能只做一个普通世子?
父亲的期望终究是放在大哥的身上。
而他,什么都不是。
“二公子。”
过路的奴才纷纷向牧英常行礼。
“滚!”牧英常忽然大吼一声,吓地行礼的众奴才不知所措地四处奔逃。
此刻的牧英常,脸色阴沉,宛如地狱恶鬼。
回到院子里,牧英常又发了一通大火。
吓地一众伺候的奴才都远远地离着,不敢近前。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牧英常抱着酒壶坐在角落,屋内没有点灯,也没有人敢进来点灯。
黑暗中,牧英常像一具失了灵魂的空壳。
有脚步声渐渐走近。
“我叫你们滚!”
牧英常大吼一声,将手中的酒壶朝来人摔了过去。
意料中的碎裂之声没有响起,来人也没有慌忙奔逃或是求饶。
那人接住酒壶,平平稳稳,一点酒水也没有洒出来,是个练武之人,武艺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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