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宫。
贵妃骆梅薇听了永福宫的事,不由好笑起来,“贤妃这招一石二鸟之计,耍地可真溜。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贤妃平日里一副贤淑大度的模样,真要算计起人来,那可是比我还狠呢。
我早就奉劝过李氏,在这宫里不要轻易信人,她不听又有什么办法呢?”
陆嫔陆锦庭有些奇怪地问,“这话,嫔妾有些听不懂了。一块玉佩而已,陛下为什么要生气?又为什么要对贤妃感到愧疚呢?
依着那边的说法,那块玉佩是陛下先赠给了淑妃,淑妃再转赠给了贤妃,又怎么算是委屈她呢?”
骆梅薇理了理衣袖,“当年的事,除了几个老人,你们这些新人又怎么会知道内情?
那时陛下宠着淑妃,但凡她宫里有点风吹草动的,其他宫里的人可都眼巴巴地盯着呢。
那回淑妃与陛下置气,两人都不肯先低头,陛下便借着贤妃来气淑妃。
结果贤妃倒也有些本事,愣是牵地陛下连日去她宫里。甭管做些什么,人实实在在去了她宫里,淑妃哪还能坐地住?
当然,淑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心里虽然有气,却也没有像泼妇一样去闹。
只是将陛下当初送给她的那块双鱼佩,送到了贤妃宫里。”
陆锦庭疑惑,“就是这里嫔妾不明白。
就算陛下因为见到了双鱼佩,念及与淑妃的好,所以回心转意,可又为什么会对贤妃感到愧疚?”
骆梅薇笑地好不得意,“与玉佩一同送过去的,还有一条断穗与一句诗。
断穗上原本织的也是同心结,想当初,陛下与淑妃两心相交,必然许下许多誓言。
陛下一见到那断穗,当下便觉得自己伤了淑妃的心,故而二话不说,便离了永福宫,前去见淑妃,两人和好如初。
而那句诗嘛……维鹊有巢,维鸠居之。意思再明显不过,鸠占鹊巢,暗指贤妃抢了她的人呢。
唉。也只有当年的淑妃,才有这样的底气,既敢打陛下的脸,也敢落贤妃的面子,出言讽刺。
这事儿,当时在宫里传了好一阵,贤妃几乎沦为了笑柄。
陛下与淑妃和好后,陛下对贤妃心里也有愧,因而没再追问那块双鱼佩的事,也是让贤妃自己处置那块玉佩的意思。
但本宫真的没想到,她能将那块玉佩保留到今日,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每见一次,心里便要痛一次吧。
若是本宫,一早便砸了!”
陆锦庭明白过来,“这么说来,那玉佩根本早已没了穗结,上面的同心结穗也是贤妃另外让人新编的。
今天却故意给李嫔佩上,还让陛下亲眼瞧着。
陛下冷落与训斥了李嫔,很明显便是对李嫔不屑一顾,认为她不配与淑妃相提并论。
而同时,陛下又认为贤妃再度受了委屈,对贤妃更加温存。
果然如贵妃所言,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啊。”
骆梅薇长叹了一声,“论到隐忍这点上,我的确是佩服贤妃的。”
陆锦庭笑了笑,“今日这事,倒也为咱们创造了个好机会。”
骆梅薇看向陆锦庭,“这话怎么说?”
陆锦庭道:“要对付贤妃,贵妃自然有的是手段,是人脉。但嫔妾想,若是里应外合,让贤妃自尝苦果呢?”
骆梅薇反应过来,“你想利用李氏?她肯不肯先不说,信不信地过,才是最重要的。”
陆锦庭道:“想那李氏也不是傻子,心里说不定已经对贤妃防备怨恨起来。
咱们也不用她亲自动手,只不过做件顺手推舟的事,只要是聪明人,都不会拒绝的吧。”
骆梅薇想了想,点头,“是这道理没错,损人利己的买卖为何不做?
那你就看着办吧,希望能在陛下定心选出皇后之前,贤妃那边会有动静才好。”
陆锦庭起身保证,“贵妃放一千个心,嫔妾已经胸有成竹,贵妃只管等好消息便是了。”
……
“简直胡说八道!”
青玉园里,陆越凡看过国子丞余耀的审讯词,气地一拍桌案,“他都是比我爹小一辈的人。
而且当年我爹发表立场的时候,他还只是外地一个私塾先生,两人间能有多大的仇恨?
要说在国子监里,被我爹那直爽性子气地狠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也轮不到他来说报复。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
陆青湘与邵玄冬相互看了一眼,大理寺给出的结果,就是余耀曾与陆良平结怨,因而借着艾元良的凶案来嫁祸陆家。
所有线索都对地上,包括余耀指使身边人接近四生,什么时辰,怎样偷的刀,怎样杀的四生。
又怎样恰巧见到艾元良死在屋里,再拿刀去嫁祸,以及放那些信件在陆良平屋里,都说地一板一眼,没有丝毫破绽。
尽管如此,陆青湘与邵玄冬两人都还是觉得事有蹊跷。
蹊跷之处,就是一切都太过巧合。
艾元良之死、陆修杰的短刀被偷、成了凶器,以及陆良平屋子里的信件,分开看都觉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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